三人上路倒也不急,一路走走停停,因为怕可能要走些山路,就不曾带上那辆孙清的马车。
孙清穿了一身粗布棉衣,装扮做一个小厮样子,长剑也换做了一把杖刀,不拔刀就像一根木杖,到是春红依旧打扮的漂亮,加上了空这个和尚,就像两个陪着小姐远行的护卫。
活体暖手袋小红被孙清强行改了名字,按她的说法是与春红撞了字,所以改做了猫猫,用来缅怀一只孙清养过的小狸奴。
了空已经无所谓,毕竟这狐狸跟谁都是这般懒,现在已经趴春红肩膀上不动了,自从跟了孙清,就在这二人肩膀上反复横跳,也不找自己。
走了五日,三人走到一个叫做三雀岭的地界,根据孙清的了解,这里曾有一个修行宗门,仗着门内高手如云,公然反叛朝廷,结果檄文一出,十日后整个宗门被灭。
就在一夜之间,数里地的宗门产业、屋舍楼台,也付诸一炬,火光映红了天,照亮了十几里的天空,岭内飞禽走兽一朝绝命,而后十几年都无人敢在此过夜或者建造楼宇,都说那次灭门之后,怨气太重,让这里形成了后天的绝地,非有大气运的人进来了就会愿鬼缠身最后身死道消。
三人商量要不要绕路,了空看着这两个姑娘一瘸一拐的样子,感觉还是不绕路的好,再绕个原路,怕不是自己就要背着这两个活人赶路了。
“我们三个光明磊落,没有做过见不得人的勾当,反正我是不怕,身正不怕影斜,小姐和小春红感觉如何,要绕路吗?”
连续走了这么些天,饶是孙清练过武也有些扛不住,毕竟是女儿家,自己也经不住这样折腾,更别说小春红,到最后狐狸都扛不动了,全都塞给了了空。
现在了空是手里拎着一个装衣物的布包,肩上扛着一只懒狐狸,后背又背了一个装着干粮的木盒,在孙清的强烈要求下,没有扔掉盒子,原因就是孙清找的这种食盒能极大程度保存食物的鲜美味道,虽然不好携带,但是真的好用。
两个女孩也表示赞同,但三雀岭了无人烟,怕不是要露宿野外,但也别无他法。
寻了一处平坦地界,搭起两个简易的帐篷,了空先行守夜。空中下弦月高高挂着,还是冬季,庆幸没有下雪,否则是真的难以坚持。
了空紧了紧身上的棉衣,这是临行花了两百文钱新买的棉花找王婆婆帮忙做的,简直暖和。
看着眼前的火堆,了空默念心经,不经意间左手捻动了缠在右臂上的白玉念珠,忽的感觉一股发自灵魂的恶寒,了空猛然抬头,看到眼前仿佛显出了鬼城,影影绰绰,不少衣着光鲜的鬼魂从头上飞过,对自己视而不见。
“怕不是这念珠能通阴灵,这些阴灵看来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对过路之人已经习以为常了。都说枉死之人不得超生,看来确有其事了…又听闻有海市蜃楼一说,也倒是说不准这些鬼是不是真的。”
了空睁着眼盯着远处,心底默念心经,是福是祸,心无所惧,想着自己打小做事就问心无愧,就是不知这俩丫头怎么样,会不会受到这阴气汇聚之地的影响。
忽然有一位壮汉像自己走来,了空心头一紧,心想怎么自己这么吸引阴鬼?上次孙置业主身也是,这次这三雀岭银魂也是。了空直接内观本心,准备无视这个阴鬼。
“兄台,怎么你要夜宿三雀岭啊。”
这壮汉一身黑色棉袍,头发用一块破布简单束着,未临近就大声招呼。
了空心想,不愧是传说中的隐世修仙宗门,这阴鬼魁梧不凡,走到自己跟前,竟然有一种活人临近的感觉。
了空双手合十,张口颂起了往生咒,为了保险起见,甚至把念珠缠到了手上,希望能以此抵挡阴气缠身。
这壮汉面色极为尴尬,顿在了原地,不知如何解释。
“嗯,我就说嘛,肯定有效果,我一个正经和尚,怎么能近我的身!我这身躯在鬼魂看来怕不是佛光普照了。”
了空有些得意,但下一刻差点慌的咬了舌头,都说三雀岭险恶,怎么这鬼还真敢祸患人间好和尚?
壮汉一步跨到近前,一手拍到了空肩膀,了空直接面如土色,就差起身跑路了,人鬼殊途,孙清剑术再高也不能驱邪啊。
“小师父莫不是以为我是此地厉鬼?哈哈!你还真是有意思!”
“莫非…施主是个人?”
“你出家人骂人不好吧。”
“阿弥陀佛,是我错了,罪过。”
壮汉走到近前席地而坐,烤着火,看着这个小和尚,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傻乎乎的。
“小师父,这里虽然有厉鬼的传闻,但也没人亲眼见过,你不必害怕。”
了空想说自己还真看到了,远处就是一片鬼城,但无法明说,只得说自己修行不到家,乱了心性,失了理智。
壮汉说自己姓张名浩,青州人士,不过喜欢游历,长长见识,昨天就到了三雀岭,想着在这呆两天瞧一瞧远近闻名的阴鬼汇聚之地,不过两天夜晚都没如愿以偿,到是见到了了空。
了空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跟一个话唠说话的代价就是浪费更多的唾沫,这壮汉明显就是一个话唠,还在讲着自己经历。
了空闭目诵经,想着还是自己直接守一夜算了,如果让孙清和小春红和这人聊半夜的天,自己怕不是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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