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仙谷本就是一寻常山谷,三面环山,其内树木郁郁葱葱,要说有什么不寻常,就是在踏入此谷的刹那,便会通体生寒,如芒刺直面,细看下还会发现地面有跳动的雷电残余。
了空已进入谷内七日,自从被老道人带进谷内就被扔在这个草庐里,每日有几个馒头送来充饥,其他人见都见不到,出草庐更是妄想,老道怕了空烦闷,还特意给他开了个天窗,每晚能见见星星,不过是冷些罢了。
这七日,了空除了打坐疗伤就是参悟那个所谓的高人剑意,修为无有寸进,这里灵气稀薄,又没宗内那种聚灵阵,如果运行前些日搞出来的心剑剑丸,怕不是一周天自己就要变成一具干尸。
了空现在就觉得自己确实是天资极差,哪有什么人在有大宗门的修行功法的情况下,每天修炼,半年没进展的?自己纳入的这缕真气还是起初误打误撞才得以炼化,难怪孙清总是说自己资质愚钝,看来确实是如此了。
临出谷只剩三天,了空的伤势恢复了八成,跑是有点困难,毕竟来时也见了,这里围了不下上百人,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谷内还会有其他几个了空和尚,就算是跑也能分散一些注意力,兴许自己能侥幸存活。
了空正算计怎么苟活时,草庐的木门被推开了,只觉得有淡淡的脂粉香,不用看就知道,是把自己绑来的红衣女魔头。
“参悟的怎么样?”
红衣女子拉过一片草席坐下,今日身上没带那柄长剑,头发也是梳的颇为随意,脸上的面纱还是松松垮垮系着,看上去端的是貌美无双。不过在了空心里,这终究是个杀人无算的女魔头。
“参悟的极好,我都快要登仙境了。”
女子听了也不恼怒,只是冷笑几声,抬手一招就把了空用真气拽了过来,两根玉指掐住了空左手手腕,不消两息就甩开去。
“你这身子都快烂透了,经脉受损,疗伤七天才恢复成这样!又没什么修炼天赋,按了空老和尚出现的时间推算,他至少教了你四五年,你四五年就刚刚入微?”
“两年两年,你别瞎说,那两年我也只是学学佛典经意,没修练没修练…我其实天赋还行的。”
了空虽然又怒又怕,但听这女魔揭了自己的底,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感觉自己这脸可以不用再要了。
“哼,想了空师伯修为天下无二,却是临死前走了眼!你这种人,整日不思进取,还贪好女色,如何继承师伯衣钵!”
女子看着了空,越看越气,都想拔剑砍两刀解气,以气引剑时才记起没有带剑来,只得作罢。
了空也是听的如遭雷击,怎么这女魔头说了空师伯?还说自己贪好女色?这都哪跟哪?莫不是跟自己套磁,熟络之后再把自己知道的别的信息骗出来?可自己唯一知道的,与苦尘寺相关的就是还有一个师兄而已。
“女施主何出此言啊?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感觉就我不知道内情啊?”
“不叫女魔头了?”
“我从来不这么说,施主你听错了。”
红衣女子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周围才道:
“我师尊乃是云竹道人,枯木道人是我师伯,往日了空大师与枯木师伯以师兄弟相称,我也曾见过了空大师,那时我喊过他师伯。”
了空更是疑惑,又心生疑惑,真如此人所说,那枯木道人赐机缘也算说的通,可这女魔途中杀人何解?自己差点身死剑下,伤上加伤,否则也不至于疗伤到现在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那你途中劫杀我等,也是师兄妹干的出来的事?”
红衣女子看着眼前这人,似是有些失望,却也云淡风轻地回着:
“这冒名顶替拼死求机缘的太多,我如何不杀?我枯木师伯乃是这九州内修为通天的人物,以清虚剑的威名镇住了不知多少宵小,才有了这井井有条的登仙谷。你当真以为,这谷内的剑意剑气无穷无尽?来参悟的人越多,这剑意剑气消耗地越快。不多杀些窥伺仙缘的蝇营狗苟之辈,你能有今天十日独享登仙谷的机缘?”
了空听完不是感动,确是被吓得猛然站起,似是伤势不稳,又踉跄退了一步。
“我独享?你把人杀了个精光?全杀了?”
“除你之外,一个不留。”
了空只觉得心血直冲天灵盖,一口气憋在心中。
一口血沫涌出,了空身软如泥,歪身倒下。
红衣女子也是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不知怎么这小和尚还气血攻心了?这是碰瓷?稍微以真气查看了空伤势后,急忙跑出草庐去找师父。
“师父,这人还能不能活了?”
老道人面露难色,出手如电,连点了空几处大穴,又用银针牵引体内混乱的血气,随后以自身真气帮了空梳理了几遍经脉才停手。
“这人本就身受重伤,伤未痊愈又遭重创,之后又受剑伤,我看这剑伤倒像是你留的…这新伤旧伤未愈,又气血攻心经脉紊乱真气逸散,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还参悟修炼什么嘛,唉。”
红衣女子听到这索性也不急了,直接躺在了空身侧,摆了个大字:
“师父你打死我得了,我算给他陪葬!”
老道人也是气的发笑,怎么就收了这么个杀性滔天还爱耍无赖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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