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黄文定于今一早带人从驿站赶到县衙,将软禁的冯玉玲与钱应龙释放出来之后,当着众捕快之面向两位县官鞠躬道歉,两位县官尚未发落,一众捕快纷纷下跪求情,眼看如此,冯玉玲与钱应龙也不好再多说,只是摆摆手,撤退了众捕快,说是与黄文定谈心一番。
众捕快离去之后,县衙几乎清空,只留下黄文定、冯玉玲、钱应龙三人,三人小小寒暄,冯玉玲便询问黄文定外面计划执行如何,黄文定便把泅州、泗州两州皆已派兵增援之事相告,两位县官当即喜逐颜开,知道剿匪之事已经促成,成则自己有功,败则至少有两位知州顶罪。
不过既然盱眙县上司衙门泅州也已经出兵,这两位县官便不愿意落后,以至于到时被泅州知州崔浩然责怪,便提议黄文定早做准备,等到剿匪之战打响之时,自己这边能够快速进行支援。
到了这时候,黄文定才对两名县官如实相告,说是宋轶怀疑在县衙及厢兵之中,或许也有参水猿所渗透的奸细,若是自己这边贸然行动,便极有可能让水匪们看破计划,让宋轶的这枚诱饵也钓不到大鱼,因此三人便是假装在县衙之内进行沟通,这一沟通,便直接就耗到了夜里。
依照原定的时间,宋轶大概会在入夜之后进入明川河,虽然不知具体何时水匪们会动手劫船,但这支援的工作也已经可以准备,因此黄文定便让冯玉玲与钱应龙二人亲自出面将盱眙县能够调动的兵马人员全数集合到县衙门。
此番举动,自然不会明言是要去明川河边支援剿匪,而是对众人称,先前黄文定为了剿匪而犯下过错,虽然有悔过之意,但终究要行惩罚,因此当众人之面,让黄文定一人代替众人独受所有惩罚。
黄文定可得人心,一时之间便皆是求饶之声,这一般闹腾,时间便轻易过去,琢磨时机差不多时候,黄文定便向冯玉玲与钱应龙示意,冯玉玲当即将话锋一转,对众人说道:“诸位弟兄!本官知晓诸位昨日随黄大人一同剿匪失败,但那不过是计划之中必有之数,可如今剿匪之事尚未完结,众弟兄听令,人马既已点齐,快随本官一同前往明川河,剿灭水匪!”
冯玉玲这一番话说得慷慨,他自己都激动地往前一冲,只可惜下面听闻之人皆目瞪口呆,一时之间难以反应,直让冯玉玲尴尬不已。
黄文定见状,将认错姿态一改,转站在冯玉玲身边,对众人说道:“诸位兄弟,昨日我们计划失败本来便在计划之中,为的便是抛出今日的一枚诱饵,此时此刻,泅州、泗州以及我们天长县三处兵马正在明川河上埋伏,此时或许已经与水匪交战,诸位兄弟速速随冯大人、钱大人一同杀出城,将水匪一网打尽!”
这一番话,众人倒是听明白了,众人纷纷看着身边人,也不只是谁忽然喊了一声,一呼百应,众人纷纷举起兵刃,转身便往明川河方向跑去。
冯玉玲与钱应龙满脸兴奋,此时出兵,他们人能安然无恙,还能分捡一份功劳,自然是要自己亲自带兵,见兵马行动,双双撇下黄文定便跟着一路跑去,只不过两人气力不足,跑了没多久便气喘吁吁,喊住跑在前面的黄文定,喘着气让黄文定代自己出去抢工。
黄文定无可奈何,命几个人留下照顾冯玉玲与钱应龙,自己追上队伍,领着人浩浩荡荡冲出盱眙县城。
那时候,其实明川河上剿匪已入尾声,泅州兵马指挥使劳伯休自己带着人追捕围剿逃窜的水匪,并留下一名都头带人清扫战场,而叶俊俊则是带着天长县自己的一小队人马护送嫦嫦、涂阿四等女眷、家丁携贵重之物返回盱眙县城,双方人马正好便是在盱眙县城门外相遇。
入城队伍带头之人是叶俊俊,出城队伍带头之人是黄文定,双方相遇,一眼便认出对方,尤其是在见到叶俊俊身后竟然还跟着嫦嫦,狄青更是比谁都快地冲上前询问道:“俊俊姐,嫦嫦姐,师父也来了吗?”
叶俊俊点头,回道:“明川河上战局已定,宋小鞋与张捕头带人过河往山里去追水匪了。”
闻听此话,黄文定队伍之中便有人议论开来,黄文定眉头一皱,说道:“若是这般,我们也一同前去追拿罢!”
“不用去追,宋小鞋另有话让我带给你。”
叶俊俊急忙凑近黄文定身边,黄文定会意,两人接耳几语,黄文定脸色一变,惊问道:“此话当真?”
“宋小鞋让我转给你的,自然假不了!”叶俊俊说道。
黄文定连连点头,一转身,对身后众人说道:“弟兄们,既然明川河战场已无我们用武之地,我们便乘势去捣毁四方水督之总寨!”
众人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黄文定便当即转了方向,向北而行,众人不敢耽搁,急忙跟在黄文定身后,而一边走时,黄文定也留了心眼,分了几个盱眙县的捕快留给叶俊俊,让捕快们先带叶俊俊的人马返回城中在驿站休息。
叶俊俊带人进城进驿站不提,只说黄文定一路当先,带着数百衙役、厢兵一路向北,竟然来到了他们接连五日运货上船的洪泽湖渡口码头,只不过此次他们不是要在码头如何,而是直奔了望湖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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