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串沉香持珠,除佛头外,共一十四颗佛珠,意为十四无畏功德。
佛珠本无尘,此时却被沾染了浓臭的恶心之物,原来这佛珠竟然就掉落在墙边的杂草之中,还是两名捕快吐到不行的时候偶然之间发现的。
佛珠拿到手中,宋轶转向李南松,冷声问道:“李南松,不信佛道两教的你,家中为何会有一串佛珠?”
李南松脸色惊变,但还是辩解道:“大人误会,这铁定是他人丢进草民家中,草民、草民也不知为何会在草民家中啊!”
“还想狡辩?”宋轶怒道,“来人,还不快将李南松拿下!”
话音落下,可这些捕快还是未动,纷纷看向石怀礼,也就在这一时候,李南松撒腿便往门外跑,那些捕快虽原不动,但见李南松逃跑时候还是急忙去拦,只是这群捕快先前吐得厉害,此时虽然有力气追上去,却并无力气将李南松拦下,被李南松一推,顿时便往两边闪倒。
宋轶眉头紧紧皱起,他当即拔腿追出,也就在李南松冲出家门之时,宋轶便已经冲到他的身后,一把跃起,从后将李南松扑倒在地,再是顺其自然地反手摁地一气呵成,李南松压根毫无任何反抗余地。
其后,黄文定还带人在李南松家中找出了一柄柴刀,根据伤口对比,也确定此柴刀便是将正慧分尸之用利器。
以畏罪而逃之行为,加之持珠佛珠、分尸凶器,以及诸多刻意种种掩盖之状,无一不在指向李南松便是奸杀正慧之凶手,在被扭送回州衙之后,李南松终于还是认罪伏法。
五月廿二日,陈凡请正慧到家中为自己亡父的忌日诵经超度,在下午返回莲华寺之时,正巧被李南松瞧见,李南松见正慧长得颇具姿色,一时之间色心大起,趁着四下无人之时以论佛法为由,将其骗进自己家中图谋不轨,正慧虽有反抗,却仍旧力不从心,被李南松打晕奸污。
事后,李南松害怕正慧醒来之后报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其闷死,再将尸体埋在了自家后院墙角边上。
五月廿四日,当寅虎杀手传闻广为人知之时,李南松忽然想到一招嫁祸之法,他趁夜便将正慧尸体挖出,拖到前院进行分尸。
这分尸与杀人却又截然不同,见人体被自己砍断、割下,李南松实在也恶心无比,等将尸体全部肢解之后,也已经是四更天转五更天。
李南松心知天亮之后再难弃尸,便急忙将正慧右手提出洗净,取来笔墨写下“寅”字,随后便当即用麻袋装了其他尸块,再顺手操起自己以前用过的钓鱼竿,趁着夜色往自己熟悉的城南浮草河而去。
到了浮草河边,李南松便将麻袋中的尸块统统倒进河里,再将写着“寅”字的断手丢弃在草丛之中。
李南松原本想法是,自己伪装成在旁钓鱼,让他人路过来发现这河边断臂,而自己则是作为陪同的见证,可转念又一想,自己抛的断臂其实太过隐蔽,一时之间路人必然难以发现,而且一大清早,四野皆无路人,他一着急,便干脆自己到州衙报案去了。
报案之后,石怀礼因注意力还是在“寅”字上,因此忽略了诸多问题,才让李南松逃脱一时,李南松可也算心思缜密,想起自己家中遗留诸多痕迹,若是有人前去探查必然会发现端倪,因此便想出来了用家禽、牲畜之血覆盖血迹,翻土种植菜蔬以来遮掩埋尸之地,还将自己屋里诸多地方收拾得妥当,确保不留痕迹,这才安度了几日。
可谁知这一天宋轶等人抵达扬州,第一便查了正慧一案,而且宋轶办案经验丰富,直觉又十分敏锐,只凭些许疑点便直接怀疑到了李南松头上,又带人前去李南松家中探查,最后在李南松自以为毫无破绽沾沾自喜之时,却果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知何时,正慧的持珠竟然掉在了墙边枯草之中,留下至关重要的证据。
宋轶一行初到扬州,才不用一天时间便将当初石怀礼根本没有头绪的案件侦破,足让整个扬州州衙震惊,但在宋轶与黄文定眼中,此案却不过普普通通,反而还十分简单,诸多细节推敲之下,其实若是石怀礼当初对报案的李南松多一分疑惑,当即去其家中搜查,此案当天便能破获,也不至于拖了那么多天。
正慧之死一案破下,宋轶与黄文定便又回到了州衙停尸房内,停尸房中,李崔早已经验完了苏采的尸体,此时正与涂阿四一起检验停尸房内其他三具真正死于寅虎杀手的女尸。
此时停尸房内除了涂阿四与李崔之外尚还有三人,一名是扬州州衙仵作潘耳,另外两名不知身份,但看样子应该是衙门中文职工作,正各捧着半本尸格簿站在涂阿四与李崔身后记录。
见到宋轶与黄文定归来,五人当即向两人问候,涂阿四还着急地询问道:“宋轶大人,现场勘查结果如何?阿四有帮到宋轶大人吗?”
“帮到了,很大的忙。”宋轶笑着说,“而且凶手也已经伏法了。”
“哇!太棒了!宋轶大人真厉害!果然和崔叔说得一样,一下子就破案了呢!”涂阿四开心地欢呼起来。
扬州州衙的三人浑身一怔,潘耳更是目瞪口呆地问道:“这、这就破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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