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一袭粉衣,亭亭玉立、林下风致,进门之时随意往里看了一眼,见到又是满座时候,不由得有些诧异,但仍旧不失礼貌地向宋轶一行微微欠身行礼。
宋轶这边自然是以微笑相还,其后,粉衣女子便又继续与长礼嫂说起话来,而雷付却低声说道:“这古家小姐的确是爱吃间笋蒸鹅啊,我们来了两次,两次都能遇到她。”
石怀礼摇头说道:“未必是来买菜的。此时已过用膳时间,除了我们,也未有其他人会在这时候来吃饭,兴许是说其他事情。”
雷付点头,觉得石怀礼言之有理,应该是自己先入为主。
这两人说着自己听得懂的话,叶俊俊有些好奇地问道:“这道间笋蒸鹅当真如此美味?那位古家小姐当真时常来买?”
石怀礼回道:“的确如此。我们昨日来吃饭时,那位小姐便进门点了一份蒸鹅,后来我们问过老板娘,老板娘相告,这古家小姐隔三差五便会来买一次,她爱吃,她丈夫亦爱吃。”
“丈夫?”宋轶有些诧异的问道,“不是说小姐吗?怎么还有丈夫?那岂不是应称夫人?”
“嗐,小姐也好,夫人也罢,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雷付说道,“等我们家小姐出嫁了,到时候我们也依然喊她小姐,对吧小姐。”
叶俊俊没好气地瞪着雷付,说道:“雷刀头,你没吃饱也能撑着是吧?”
雷付笑一声,急忙端起茶杯喝茶以闪躲。
虽有雷付解释,但宋轶却还是有些疑惑,只是疑惑并非是在称呼,而是在了这位小姐的姓氏。
这时候,粉衣女子也正好与长礼嫂低语完毕离开出去,宋轶见其空了,便将长礼嫂喊到近前,直截了当地问道:“老板娘可知方才那位姑娘的芳名?”
长礼嫂脸色微变,当即对宋轶说道:“大人误会,方才那位已经不是姑娘,早在去年已嫁为人妻。小妇人昨日与这两位大人提过,人是良家妇女!”
“良家妇女”四个字,长礼嫂特地强调了一番。
宋轶微愣,这才明白,长礼嫂将自己当成了贪图别人美色的登徒浪子,急忙说道:“老板娘大概有所误会,在下只是想询问一声那位姑娘芳名,在下方才见那位姑娘有些面熟,又听闻是姓古,琢磨兴许是在下十余年不曾见面的表妹,故而才有所问。”
长礼嫂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会错意,当即说了声道歉,再又说道:“其实古家小姐的芳名小妇人还当真不知,我们街坊领居只知她姓古,是城中富户古家的女儿,也知道她嫁给了一位姓楼的书生,小夫妻单独住在附近,虽未生育孩子,但从她平日种种行径,几乎可以断定,古家小姐定然是一位贤妻良母。”
听长礼嫂如此说,虽并未说到具体的名字,但也已经能以此推断出来,古家小姐的身份。
叶俊俊在旁听得细致,知道宋轶所谓表妹不过子虚乌有,其实是想问问看,这个古家小姐与刘家小姐刘紫宁私奔时候所提古利娜是否相关,此时听了一些细节,低声对宋轶说道:“如此说来,若是无错,这位古家小姐大概就是刘紫宁所提古利娜了。”
宋轶微微点头,雷付与石怀礼等不知古利娜之事,正准备询问,后厨传来上菜声音,长礼嫂当即跑到后厨,将已经做好的菜一道一道端上来,端上来时,还特地抱着歉意地说道:“诸位大人勿怪,本店不大,平时客人也不太多,便未请用小二,上下皆由自己忙活,让诸位大人久等了。”
“无妨。”石怀礼答一声,算是回应。
菜慢慢上齐,几桌人便开始吃饭,因新案件牵挂在身,众人虽未狼吞虎咽,但速度也不慢,只不多时,便将菜吃得所剩无几。
吃完结账,众人还不忘将所剩饭菜给李崔及废宅中同样并未吃过午饭的人打包带去,如此种种,皆是与一般的食客无异,雷付甚至还意犹未尽地对长礼嫂说,若下次有时间,必然会再次光顾。
只是等出了这家严家酒菜之后,宋轶、叶俊俊、雷付、石怀礼四人脸色便有些沉凝,雷付更是主动说道:“宋先生,你们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看守。”
“这家人一直在此,并未有离开的迹象,无需你在暗中紧盯,你昨晚也熬了夜,盯梢之事就换其他人吧。”宋轶说道。
石怀礼会意,当即往身后点了两个捕快,让他们留下,其余人便一同返回废宅。
又是崎岖行路方才返回废宅,废宅之中,潘耳与画师已经赶到,李崔虽尚未验尸完毕,但也已接近尾声,潘耳在旁帮忙,而也因为尸体并未检验完毕,画师不敢接近,因此就在前院等候。
既然验尸尚未完成,宋轶等人也不便打扰,不过这时候倒也不是闲来无事,从听闻发现尸体,因寅虎杀手之事如惊弓之鸟,众人注意力皆在尸体之上,确认尸体情况之后,这才有所松懈,而这一松懈,便是将诸事都给忘却了,如今回来,这才想起来废宅其他地方并未详细检查,说不定死者并非别人杀害移尸,而可能就是在废宅之中被杀之后才被埋入后院。
既有猜测,必然要验证,于是宋轶等人便在废宅的前后院及屋里进行了详细的搜查,但所见之处,皆是废弃多年的样貌,尤其是废宅屋里,蛛网满布,地上更是积灰沉沉,除了原先禁军的脚印之外,并无其他任何有生人进入的痕迹,如此一来,基本可以断定,废宅并非杀人现场,而应当就是埋尸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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