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像张楠心这般“煞风景”之人,宋轶觉得要是让他再混在这里当搅屎棍,估计会影响自己的计划,于是便向雷付示意一个眼神,雷付当即起身:“张夫子,我正想去一趟茅房,只是不识路,还望张夫子为我带个路?”
话音落下,也不管张楠心是否答应,雷付直接就走到张楠心面前,将其轻轻一拽,直接往外拖拉出去,张楠心预感不对劲,正准备叫嚷时候,李崔正巧就从旁边过来,一抬手之间,就将张楠心的嘴捂住。
“正巧,小人也想去一趟方便。”李崔乐呵呵地说道,“张夫子,感谢带路!”
说罢,三人便消失在门口。
不说雷付与李崔将张楠心带离,只说张楠心离开之后,宋轶便急忙又与诸位夫子进行了有关此次考试的讨论研究。
此次考试的规模虽然不比乡试,但诸多细节皆可以乡试作为参考,诸如模式、规则,白月书院夫子对乡试极为熟悉,自然不在话下,再者便是场地,宋轶并无好说歹说,只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顺便将考试相关其他一切应用也都算在了白月书院头上,最后才表明,自己这边会帮忙的就是张贴告示通告全城,以及是出试题、出监考人员。
夫子们对于宋轶所提并无任何反对意见,只是说到最后几乎妥当,便有一位年长一些的陈姓夫子问了一声:“如此一场考试,看似简单,但必定要有不少花销,不知这笔钱是由书院出,还是由辜大人这边出?”
“好好的一个夫子,怎么谈钱这般俗气!”宋轶没好气地说道,“此事谁的获利最大,钱就该由谁出啊!”
此话说得理所当然,众夫子面面相觑,他们可以高谈阔论甚至与宋轶为一丘之貉,但谁都无法做主白月书院的财务之事。
“此事……恐怕得听听张夫子的意见吧……”
宋轶知道这些夫子无权做主,反正诸事也已经谈妥,就等张楠心点头同意,便将手一挥,叶俊俊很自然往门外走,可人还没走出门,雷付、李崔、张楠心三人便走了进来。
原来雷付与李崔二人并未带张楠心远走,而是将其捂住嘴巴控制住手脚,就贴在门口让张楠心听清楚里面的讨论,听到此时缺一个张楠心表态的时候,这二人自然而然就松开手,放他进来。
张楠心进到厅里,表情有些严肃地看着宋轶,喊道:“宋将军!”
宋轶脸色一沉,当即起身:“张夫子,你若有话要说,还请注意言辞!”
张楠心脸色一变,严肃之情荡然无存,揉着手说道:“啊呀宋将军,此事是为学子考虑,学生代理山长掌管书院,自然也是十分答应的,你们下次用不着动粗,学生这手还疼着呢!”
众人眨巴两下眼睛,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张楠心的变化。
张楠心见众人迷茫,急忙恢复仪态,干咳两声,说道:“此事固然是好,只是若要我们白月书院一家出钱,会不会不太合适?”
宋轶笑道:“张夫子是学问人,自然不会想到利益之事,只是经此一场考试,整个扬州城皆知白月书院与安抚使辜大人关系密切,且就算科考失利,依旧能另辟蹊径,岂不是将会有更多学子前来求学?其中富家子弟的数量恐怕会增加更多,单单是这里的回报,恐怕就不小了!”
张楠心微微点头,但还是有些迟疑地说道:“可若富家子弟数量增加,岂不是提前进入颗粒无收的三年?”
“张夫子此言差矣。”此话却是黄文定所言,“张夫子前几日尚对本官言,学子学风皆是为人夫子者教育无方而致,并不能怪责学子,其实若方法正确,即便全是富家子弟,照样可以勤学苦读金榜题名。”
“是啊!”宋轶说道,“我也不信你们书院历来考中科举的人皆来自贫困之家,你们白月书院虽然也已经几十年了,但出现九年一个轮回的情况,我想必然还是因为教学方法有问题,你们不能将问题归咎在学子身上,这样可不是好老师哦。”
听闻此话,张楠心微微有些惭愧,再是点点头,算答应了宋轶的要求。
此之后,宋轶急忙让张楠心拟写一份通告,趁着天色未晚,石怀礼当即就将通告送回衙门,交由专人印刷,随后派出整个州衙的衙役将告示张贴全城,而通告之中所写考试时间,便是在两日之后,也即六月初八。
告示一出,再加上白月书院中学子奔走相告,几乎整个扬州城的读书人皆在最短的时间内获知这个消息,一时之间,白月书院曾经落榜的学子纷纷斗志昂扬,甚至那些已经弃文从商抑或行其他事之人也急忙拿出曾经的经史子集翻阅背诵,而至于其他书院的学子,则在羡慕之余,纷纷与自己原来书院的山长夫子商议,自己的书院可否也能有这样一场考试。
至于白月书院,这两天便已经停课潜心准备考试之事,诸如安排登记、布置考场,忙得不亦乐乎,期间有许多富人前来旁敲侧击询问此事,还有人想要花些银两窥视考题,只可惜白月书院本身并无考题相关信息,而且即便有人想开后门,那些同样想要参加考试的夫子们可万般的不同意。
原本这些事宜安排妥当,虽然时间稍晚一些,但到底成效指日可待,可谁知在告示发布出来的第二日,也即六月初八日,宋轶等人醒来不久正在用膳之时,一名衙役匆忙前来相报:“石大人,黄大人!又有城南禁军来报,说是……又发现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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