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难。不要紧，水莲姐尽力帮帮你，就秤二十斤吧，做烟熏肉好，做蜡肉也成。等你销得二十斤就销二十斤……”水莲说。没有夸张的表情，也不是大声儿赚吆喝。
就这样子淡淡的、很平常的说话。只感动得马仕晋泪水直在眼圈里打滚。顾得挑选肥瘦适中的好肉切割、过秤，放竹篮里去，马仕晋竟然忘记了道谢。等到水莲走出去了，马仕晋才醒悟过来，急忙跑过去对水莲说：
“水莲姐，谢谢了！”
水莲回过头来，淡淡地笑笑，说：“谢我干什么？是我把你今天的情况告诉为久知，他叫我来帮帮你的。”
“是这样的呀！村长有心了，等我收了摊，拿只猪腰子去看看他。近来忙，多会没去看他了，今晚说什么也该去看看他了。你先代我向他问好。天入黑前，我处理好我的猪肉我就过你家去。”
“你有心。那我煮你饭了。菜是现成的。难得你来陪他说说话儿。为久看来是快不行了，多想有个人陪他说说话儿。自从他躺在床上之后，来看他的人越来越少了。”水莲说着，越说越心儿酸了，连眼圈儿也有些红了。
马仕晋说你等等，转回猪肉台去，拿了一对猪腰子、精瘦肉，还有些下水，跑去递给水莲，说拿着，腰子补为久的身子呢。怕水莲不接，就说不是全给为久的，我今晚也要喝盅儿酒，你炒好之后我就到你家，陪为久喝盅儿的。
是晚，果然在天入黑前，仕晋赶到了村长家。那马为久自从瘫在床上之后，起初还有人来探探他。红花乃念他的恩惠，也曾常来陪着说些儿安慰的说话儿。但是，正如俗语说的那样，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是左邻右舍。
节后他的儿子马小坚又外出不见人了，小的女儿也得到镇上上学去，他一天难得见上个人。所以马仕晋来到他家时，他吞吞吐吐的，一声一个大侄子，叫得马仕晋那个心酸，大男儿的，也差点当面落下眼泪来。马仕晋顿时就有了豪情在，咬牙切齿的也要搬马为久到饭桌旁，三人围着饭桌吃顿饭。
这举动不仅马为久打心眼里真喜欢他家里来。水莲也深受感动，想，真是不枉了让他睡自己！这么有情有义的一个后生哥，情义感人，弄媳妇也弄得舒服。你就是打着灯笼，也没法找得到。
这一晚吃得马为久难得地笑吟吟起来。水莲就开心地对仕晋说：“看，他笑得，多会没见过了！仕晋就你哄得他如此开心的。”仕晋就呵呵笑，也应道：“这就好，这就好。”
饭后，仕晋要和水莲抬他回房去。马为久就艰难地举起手来，很吃力说他想讲两句话儿再回房。仕晋和水莲就耐心听他有什么话说。只见马为久叹了一口气，吃力地说道：“水、水莲，不、不……不容易，又、又是屎又……又是灰的，没怨、怨过一、一句。你、你、们，……好吧。真、真的……”
这有点象嘱托了，弄得仕晋和水莲有些儿心酸有些儿尴尬。彼此抬起头来互相看了看，仕晋始发觉，水莲的鬓角有几丝儿白发了，她才多大的岁数？仕晋不觉油然生出许多的感慨与怜爱来。等到安置好马为久，仕晋就静悄悄地靠近水莲身边。
水莲也不退避，轻轻叹上一口气，说：“只怕委屈你了，要你和水莲这样的老婆子睡，只怕已经不是你所想要的了。唉，女人就是老得快，水莲姐近日照镜子，也看到有白发了。怎么就老得这么快呢？只怕春撩村的其他媳妇都比我强了，你要是还和水莲姐来往，肯定被人家笑话了。你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是日见长进，又懂得养猪了，迟早不会是池中物的。而且下面那坏东西又好使、了得，谁不愿意和你好呀？”
“嘿，别说这些败兴的说话儿，只要水莲姐真心喜欢仕晋，仕晋就来陪水莲姐。”马仕晋就有如此滑的嘴，从来没有在媳妇面前说过让她们扫兴和心凉的话儿，所以春撩村的媳妇们，不暗地里喜欢他都不行。
“水莲姐，你真的……真的觉得，我的家伙好使？那说明我的家伙是我的优势啰？”马仕晋带着挑逗地坏笑着问。
“你个死马仕晋吖，怎么脑子动起来就想到那方面去了呢？水莲姐真是服了你了。真真不知说什么好！一大段话，你就记住了赞你那家伙使得这句！难不成我知道你下面的破玩意儿好使，是又大又长又有劲，就替你对村里其他媳妇儿宣传宣传啰呵？”水莲也坏坏地笑道。
“这个我倒不拘束！再说，这本来就是事实嘛！”马仕晋也坏笑起来。
“是你个死人头，正一坏仕晋来的，我真替你向村里的媳妇们宣传你的坏家伙了得，不是不打自招么？人家只要问一声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叫老娘我怎么回答？不就等于说我是你的女人了！村里到处传说我和你有一腿儿，你不怕羞我还怕啰！”水莲笑道。
“嘿嘿，这个我不怕。真的，水莲姐，能跟你睡是件挺幸福的事。不枉我曾经晚晚在被窝里想你，想得入心入肺时，连梦遗时做的梦也是跟你搂着喷出来的。”马仕晋说。
这是那码子事啊？明明他梦遗时大多时候都是与秀竹来事的。可在这里，他就敢把她改为水莲了。那水莲听着，乐得笑到身子一颠一颠的，谁有空去追究他的鬼话是真是假呢？彼此乐就是了，气氛暧昧就好，只要适合此刻的情调就成。
“你这个坏家伙呀！什么好事来呢？连做那些梦事儿也不放过人家的！”这不，水莲嘴巴上骂着，人却笑得更开心更快乐了。
“这不是人家想你嘛！而且是想得入了心肺去了的，不然，不见我梦着和别的媳妇来那事儿？偏偏是梦着和水莲姐来事？”马仕晋装懵扮傻装得太到家了，还甜甜的笑起来呢。
这一来，水莲就开心死了，晃着她的大胸脯，扭扭拧拧的凑近马仕晋的胸怀去。还说：“我不信我不信，你就是会哄女人开心。”说着，伸出手来揽到马仕晋的脖子上，头是埋到仕晋的胸部，脚还像个少女似的连续跺起地板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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