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让人送他出去,就接着对雷经武说:
“走吧,我们一起到禁苑去。”
雷经武一愣,连忙说道:
“小林大人,您有什么事,直接告诉下官,下官一定好好的把事情给您做圆满了。您只管说,若有不好的,您就打我的嘴!”
“你……”林松默了一阵,问道:
“你都会什么?”
“下官的本家,原来是世代为宫里营造屋舍。别的不说,房屋选址,用料几何,下官只需要看一眼画好的样式,便能估出个八九不离十。您的图纸,下官也看了许多,大人的图纸,小人看一看,也能将用料以及各项耗费,估出来,不过预估的不太准,只有七八的准头。”
雷经武说着,嘿嘿笑了两声,说:
“这也是圣上选下官来为大人打下手的缘故。当然,圣上还选了杜大人,只是杜大人与下官一同帮扶大人,只是杜大人心气高,不肯来罢了。”
“杜大人,那个杜大人?”林松问。
雷经武笑道:“是户部原先和禁苑打交道的杜魏年杜大人,他是正经进士出身,身上文人习气颇重。论才干倒是一等一的人物,也精通世务,却比谁的脾气都臭。下官本想请他一起来,他臭着脸,说不合规矩,反倒训了下官一顿。”
说到这里,雷经武装模作样的叹了几口气,说:“这不就耽误了大人的事了。若是他来了,就能和下官一起,帮大人做事。”
林松嘴角抽了抽,却没多言,只说:
“不管他。既然你说你擅长屋舍选址,那看地基看路径,你自然在行了。”
“那是定然。”雷经武对颇为自得,又傲然道:
“瞧地基、看风水,何处养人,何处折福。下官不是自夸,一眼就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就算偶然有看走眼的,再看几次,也能看出个好歹。”他说着,就走出会客厅,对着会客厅的房舍看了一阵,笑道:
“就像大人家的这房舍就极好。我一看便知道,这房子是前宽而后微窄,前有……”
“打住!”不等他说完,林松出来笑道:
“你不必细说,你擅长此道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说着。林松让人拿来纸笔,将禁苑中。
匠人制作各物的地点,和库房的位置画了出来。
然后就画出自己预计的铁轨路线,指着路线,说:
“你到禁苑去,实地看一看。这是我预计的路,你根据实地,汇出那里的完整地形,和最可行最短的铁轨路径。”
雷经武愣了一下,但接过图纸,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问道:
“大人需告诉下官,铁轨是何物,上面要载有什么东西。重量不同,自有分别。”
林松笑道:“单是铁轨没什么重量。但上面的东西,却极有分量。铁疙瘩运铁东西,固定线路,有多重我不敢保证。这要你好好瞧,别没几日,就因过重导致底限,毁了好好的铁轨。”
说罢。
林松就见雷经武的脸垮了,苦哈哈的说:“您再细说些,好歹给个大致的参考。就比如铁轨多大,上面放的东西多大。下官心里也有个参照。”
林松便又一次提笔画了起来。
细长的铁轨,大致的形状。何处是木制,何处是铁质。
宽度大小,也标了大概。
再者就是车厢的大小。
林松直接把车多标了二十厘米,笑道:
“你就把这车厢想成实心的铁疙瘩,一连串的在铁轨上,要求整个路径,都能受得住这个重量。”
雷经武看了,伸手掐算了一阵,笑道:
“这倒不难,有法子降住。大人只等下官的好消息,最多三日,一定把弄好的路径,送到大人手里。”
说罢。
他就笑着请辞,向门外去。
林松看他熟于谄媚一道,心里正想他没这能耐。但转念一想,轻声道:
“正有正道,邪有邪道。管他是怎么做好,第一个差事,不怕他不用心做。”
想到这里。
林松喊来多福,问道:
“这雷经武和杜魏年,你只当多少?”
多福想了想,说:
“杜魏年我到听说过,为人方正刻板,老爷说他能力是一等一的,只是行事太直。原先老爷有心提点他,就和他见了一次。却不料他反倒觉得老爷这行事,有违君子之风。义正词严的说教起老爷,让老爷哭笑不得,只是惜才,不愿看他埋没,想来他能到哥儿手底下,也是老爷的缘故。”
林松笑道:“有能力就好,只要别和我对着来。”
多福点头,又说:“雷经武原先是工部下辖的员外郎,为人圆滑的很,倒是颇为精通房屋营缮之事。”
林松笑道:
“精通就好,我只怕他不擅长。”
多福闻言,也煞有其事的点头,笑道:“他是家传的好本事,这才一中举人,就谋得工部的差事。加上他善于逢迎,早早就因多次立功,到了员外郎的位置。真论起来,在工部里,他比佛爷一样的二老爷说话还顶用。”
“佛爷似的二老爷?”林松听说,忍不住笑了一声,给了多福一指头。
“你都编排上了,他怎么就佛爷了?”
“这可不是我编排的,这是他在工部的诨名。二老爷读书还算好,但于工部的事上,却不大通。旁人看他出身荣国府,也不敢太劳动他。他每日在工部,可不就佛爷一样?听说他外任的时候,不少人都说是佛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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