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林松倒是不敢尽信,许多时候。雷经武前脚发誓,后脚就把发过的誓忘干净。
但林松也没多说,只看着地上的一滩水,低声道:
“真可惜,让他跑了。”
“什么跑了?”雷经武连忙问。
林松没回答,只回头说道:
“你先回去,我到河边看看。”说着,林松运起真气,向河岸去。转眼就从雷经武面前消失。
等雷经武反应过来,林松早已没了踪影。
雷经武使劲揉了揉眼睛,却只有地上的一滩水证明林松方才和他说过话。
他忍不住说道:
“真是见鬼了!”
而他说话的时候,林松已经出现在祭坛上。
祭坛下方,河水正中。
透明的人影站在水面上,正仰头和林松对视。
林松也看着他,一边看,一边估算自己一枪扎过去,扎中的几率有几成。
一边看,一边说:
“你之前说太虚幻境的警幻仙姑,她司人间风月情债,难道还管人能不能成仙?”
河里的东西不说话。
林松就接着说:
“先前是有两个被我杀了。我是凡人,若他们是神仙,我哪有杀他们的本事,所以他们不是神,不是仙。你若是神仙,又何必藏在水中,不敢现真身。所以你更不是神,充其量是有年头的水鬼,是不是?”
话音才落。
便有极高的白浪朝林松拍去。
林松手执霸王枪,就慢慢的起身,一枪将浪花劈开。
只见水面上的东西躲得更远,只是仍旧死死的盯着他。
林松也不下水。
就静静的看着,慢慢的说:
“看来你不是水鬼,那你是什么?离了水不能活的鱼精?还是水母精?窜托我下水送死那么多天,你敢不敢上岸?不,你不上岸也没关系,这个世界有妖怪,就有得道的人。你上岸是个死,你在水里坏事,你照样不能活。”
说到这里。
林松面前的浊浪拍的越发高。
完全无视这浪。
林松枪尖直指水中的人,说:
“敬酒还是罚酒,你自己选。大宥之大,能治住你的人有多少,你心里有数。这桥,非建不可,你生事,便是逆大势,为大宥所不容!必死无疑!”
水面上的人瞬间消失。
林松看见,冷笑更甚,缓缓地说道:
“真以为往水里一躲,便能无虞?”
水中毫无回应。
林松转身离去,缠了他数日的假身,也再未出现。
祭礼照旧进行。
鸡鸭猪羊,纸糊的船马。
雷经武站在祭台上,大声诵念祷文,一遍一遍的愿龙神庇佑。
林松在下方一处站着,两眼看着湖面。
那个身影,当真一直未出现。
祭礼完成的也很顺利。
次日继续动工,第二根,雕刻着龙纹的柱子,顺利下水。
接着是第三根、第四根。
越到后面,这柱子,下水就越是艰难。
这巨大的水泥柱,最粗的一根,如同在大河中立了一座下宽上窄的小山。
几乎动用了附近的所有船只,集结了数千人力,才将这柱子,成功运过来,送到河底做桥基。
而桥基之后。
更难的是桥面。
大船来回,小船辅助。
数月之中。
船来船往,极大的大桥,在大河上初现雏形。
两岸做好地基,桥面初次架构完成之后。
极大的桥,除了火车道,两侧还足够马车行商经过。
等桥正式修好,火车轨道等等尽数制成。
林松才又一次看到那身影。
这一次。
林松在桥上,那东西在桥下。
他掀起浊浪,狠狠的撞向桥基,却对桥基造不成半点影响。
林松冷笑道:
“你撞也无用,这桥不好,造桥的人,一个都别想跑。他们是把脑袋别腰上建的桥,你以为你是神仙,还想撼动这桥?”
林松说着,忽觉背后一阵冷风。立即头也不回的反手一刀。
刀刃刺入空气,只在地上,留下一滩水渍。
林松的脸黑了,冷笑道:
“还当你识趣,知道什么是敬酒,什么是罚酒。既然你不想活,我不介意送你去死!”
说罢。
林松让人下桥。
又半个月过去。
桥上处处就挂了红绸,底座上雕刻着镇邪符箓的巨大石狮子,出现在桥的两岸。更有道士送来在观里供奉多年的师祖宝剑,用巨大的铁索,将宝剑悬挂在桥下。
宝剑两侧,还用数把刀剑,摆开了阵势。
林松在桥边看着河中。
这帮道士本事是有的。
河里的东西避的更远,但明显,这东西被激怒了。
他向林松咆哮道:
“我是仙家,尔等这般待我,一定……”
“你是仙家,你是哪门子仙家?正经的仙家,岂会惧于这些东西?”
林松浑然不惧,还以拿出长枪,挑衅的看着他,说:
“你若真是仙家,你不妨上岸一试。自古成仙的,都有翻天覆地之能,你倒是让我瞧瞧,你这仙家的能耐!”
水面的东西死死的盯了林松一阵,下一刻瞬间翻隐到水中。
林松静静的等众道士上岸,说:
“水里的东西,你们也看见了吧。”
其中一个道士说:
“看见了,只是那东西狡猾,仗着在水里,不敢上前半点。若是他离得再近些,他纵使不死,也要留下一层皮。”
“水祟作乱,日后桥头会设立管桥所。各位都是有能耐的人,为保行人无虞,松恳请各位,留下一部分人来,协管此桥。若有机会,先斩了那水祟,就是大功德!”
林松拱手相邀。
话才说完。
就有一个道士行了一礼,说:
“我们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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