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聊天似的，郝帅跟两人说道：“按说，这么高的保险费，身为一名普通工作的女人，不可能不心动。但是又很奇怪，死者死的确实不是‘时候’。如果晚死三天，那不光是企业，就连她，作为家属的话，也会拿到一大笔的赔偿金。”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先前在她家里的时候，郝队长看那个相框的情况，我也瞧见了，好像，那相片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跟她在一起是不是？”
郝帅点点头。
“要是她雇凶杀人，或者是她的相好，跟她密谋，谋杀亲夫。嗯嗯，不是不存在这种可能。但是他们为什么不晚几天再动手呢？”
户小雨笑道：“难道你们真的把她当成是杀人凶手了？”
“她可疑吗？”张清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去问郝帅本人。
但郝帅却并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说了一句：“现在才刚刚开始调查，下结论的话，一切都为时尚早。”
两名检察官不再说话了。
根据郝帅的指示，车子并没有回高新区派出所，而是径直来到了高新区北部毗邻月弯河的钢球厂。这里正是何淑恒工作的地方，到这里问问，说不定会摸出什么情况来。
而且，这里也必须要来，有关于保险的事儿，势必要问清楚。因为这个何叔衡在死亡之前的几个月里，忽然给公司和个人保了那么高的险额，这件事本身就不太正常。
至于肖兰兰，郝帅对她的印象就是：她不太像是一个曾经做过KTV“公主”的人，她没有那些声乐场所里的那种特有的油滑和张扬，反而倒像是一名职业女性似的，说话不紧不慢，接人待物稳稳当当，貌似还露出那么一点贵妇的气质来。
这很奇怪。
郝帅不是对“公主”这个行业有偏见，哦，不对，应该这样说，他是对从事这个行业的人有偏见。
这个偏见来自于什么地方呢？就是他的社会经验。在以前，他曾经罩过这样的场子，同时也跟一些所谓的“公主”打过交道。说实话，刚开始进入这行的女孩，基本上都是抱着绝不出台的想法来做的。
但是那里面什么人都有，既然能够陪着人喝酒了，就慢慢的能干些别的。特别是某些个别的“公主”开始走向出台的道路，手里的钱越来越多，这些自然也会让其他女孩感觉妒忌，所以，很多“公主”在抱着“就难受那么一下下”“只做那么几次就收手”的想法开始下海。
但她们想不到的是，一旦有了开头，就不会有中途收手什么的，一定是越陷越深。所以，慢慢的，一个个挺干净、挺正常的女孩子，就慢慢变成了JI~女。
至于JI~女是什么人，郝帅就更了解了。
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世？到底是跟何淑恒有什么过去，具体是怎么认识的，这些他刚才都没问。现在感觉有些后悔。
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在她的家里和小公寓里放上摄像头。他已经把那些玩意儿隐藏好了。一旦对方有什么不对头的动静，他会马上知道的。
钢球厂门朝北，现在厂子貌似仍然处在生产当中，因为当车子停在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机器轰鸣的声音。
小清跟门卫说了一声，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大门打开了。
瞧瞧这钢球厂的样子，确实是有些落魄。门口的路都是沙石泥土的，别说跟这个崭新的高新区不协调，就是跟平整宽阔的水泥马路也不相称。
大门也是那种老式的铁栅栏门，门卫开了锁，还要费力地把它给拉开，好让车子进去。开门的时候，还能听到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
这时候，早有另外一名守卫进去报告了情况。车子刚刚停下，就有一人站在车子门口等候了。他是刚刚从南边办公楼里匆匆走出来的。
这人年纪不小了，从他双鬓斑白的头发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脸上沟壑丛生，带着一副大大的褐边眼睛，一脸严肃的表情，脸上连一丝笑容都没有。
但是他还是殷勤地把门打开，让车上人下来。
老头自我介绍说，他是这个厂子里的副厂长。互相寒暄之后，副厂长带着他们走进了办公楼。
办公楼也相当的破旧，不少墙皮都剥落了，连防尘的底部也几乎看不到原本的颜色，而且到处散发着不知道哪儿飘过来的难闻的煤油味。
郝帅开门见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并把两位检察官向他介绍了一下。
副厂长吩咐手下人倒茶过来，一边坐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放佛是小学生听讲一样，老老实实地听他们说话。
这是一个很拘谨的人。郝帅心想。
“能跟我们说说何淑恒的情况吗？”郝帅问。
副厂长摘下眼镜，似乎就像是擦眼泪似的，用手背抹了一下，然后又戴上，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先前警方已经来过了，而且还不止一趟。现在就一直纠结在到底是他杀还是自杀。”
郝帅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您认为呢？”
副厂长摇头：“我们不知道。这需要警方自己的调查结果。我们的意见，似乎是微不足道的。”
这话口气说的很诚恳，没有一丝作伪的意思，从他的长相和接人待物的细节上来看，郝帅判断，他不光是个拘谨的人，而且还是个很老诚的人。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再看他的双手，指甲盖里都是污泥，显然，这人虽然是副厂长，但平常也是干活儿的吧？
一想到这里，郝帅觉得，应该换个话题，别弄得跟审问似的。于是问道：“听说你们厂子的效益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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