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跟对方闹翻，因为她很有可能是相当重要的证人，所以这个时候还是需要退一步为好。端木叹口气，说了一句：“走吧。”
刚刚走出十多米，两人就看见把妆容重新弄好的花小曼把卷帘门放下来，挎了包包，径直走向一辆甲壳虫汽车，打开车门发动汽车，走了。
两人现在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见金拱门快餐店就在旁边，郝帅冲端木扬扬头，示意进去先待一会儿再说。
两人点了一些饮料，坐在那里啜饮，端木问：“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等她回来？”
郝帅：“只能守株待兔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结束。刚才她情绪反应太过激烈，我们如果硬要询问，效果反而不好。现在，她需要时间来考虑这件事。”
端木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她也遭受了性侵？推断出来的么？”
郝帅叹口气，道：“很显然，那个柳嫣然不是一个一般人物，堪称是心狠手辣的典型。她能够从小就间接‘杀’她妈妈，上了中学之后又用手法把那个小草从仇人变成‘朋友’，就是因为小草触动了她的利益。而花小曼也触动了她的利益，跟她抢男朋友。恋爱对女性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大事，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花小曼的。”
“只是，不知道花小曼为什么会被她隐瞒住。从种种迹象上来看，到现在，花小曼还不知道真正的凶手乃是她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这个柳嫣然，到底是用的什么手法，这么能迷惑人。而且，还有一个重大的疑点，就是……。”
端木：“什么？”
“到底是谁在背后帮着这个柳嫣然在实施这些罪恶？这个太奇怪了。先前，我们调查过，柳嫣然的社会关系非常简单，她在学校里的时候，也被管理的十分严格。在那个贵族学校，基本上不会允许学生们随便接触外来学生或者不良分子，她是怎么接触到这些人的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对她言听计从呢？”
依照郝帅的想法，一般来说，像是学校里的坏学生，甭管是男的还是女的，要想做坏事，肯定会有社会上的闲散人员在助纣为虐。这种事情他看得太多了。原先，他在学校里还是个小混混的时候，就没少干这样的事情，他甚至在中学时就认识那一片街区的黑道老大。
当地的黑道究竟有多大势力，一般来说，看学校就知道了。学校的风气越乱，就代表当地区域的黑社会到底有多少地盘，多大的势力，多大的影响力。
换句话说，其实学校跟娱乐圈一样，都是属于黑社会的传统势力范围。学校里的坏学生们如果想作案，非要通过社会上的闲散和不良分子甚至黑帮来完成不可。单凭学生自己的力量还是太小。
而且，这个柳嫣然仅仅是个学生，她的寄养家庭即便是再有钱，也不太可能通过花钱来完成一切。
而且，更为奇怪的是，听小草等人的介绍，这个柳嫣然似乎在学校上学时候出手非常阔绰，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学生所为，那个薛老师即便是再有钱，也不可能支撑她如此大手脚的花费。
这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是……，包养？
郝帅知道，现在有一种歪风邪气，就是一些有钱人喜欢包养女学生，看看那些院校门口就知道了，一到周末或者放假，校门口就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华车辆。那都是女学生们的金主。
风气现在当然很盛，但也不代表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事。柳嫣然从小就这么漂亮，指不定会被哪个家伙看上，然后以监护人的身份进行包养。这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种想法很快又被推翻。因为郝帅在学校的学生管理日志上看到过，在这个学校里，实行一种全封闭式的管理，很多学生在学校里一呆就是几个月，吃喝拉撒包括所有的休闲娱乐几乎都在里面。除了家长到学校来接，其他的时候都在学校里度过。是哪个冤大头会包养这样的学生呢？
不可能。要包养的话，也需要三天两头见面才行，才能够本儿，谁会保养一个半年里面连几次面都见不到的人呢？
郝帅把这个论断先排除掉了。
但，问题在于，她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呢？她的养母，也就是那个薛老师，虽然住的地方还算是不错。但从家居情况来看，似乎不是一个大手大脚花钱的人，顶多算得上是生活细致一些，有品味一些。仅此而已。
郝帅把自己的疑惑跟端木说了，端木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他也就自己所理解的情况跟郝帅分享了。
两个人在快餐店里讨论了半天，仍然摸不着任何头绪。只是，郝帅感觉，这背后，或者说，是在柳嫣然的背后，一直存在一个阴影。这个阴影也一直笼罩在她的头顶上。
下午3点55分的时候，花小曼回来了。郝帅立刻冲端木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出门后直接朝着精品店走去。
花小曼见了二人，先是愣了愣，开口便说：“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郝帅：“我们一直没走……。”
花小曼以一种异乎寻常的冷色调的表情冲二人说道：“请你们不要打扰我正常做生意，请你们离开好吗？”
郝帅：“我们是在办案的。”
“这里没什么好办的。”
郝帅笑笑，也不理会花小曼的阻拦，径直从门缝中钻进去，然后大落落坐在她自己经常坐的位置上，开口道：“我们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放心，只要你不给外人说，我们是不会把你的遭遇透漏出去的。我可以保证。”
花小曼其实顾虑的就是这些，只是，她仍然对外人不敢相信，谁知道眼前这两名自称是警察的家伙会不会是大嘴巴呢？
郝帅看看她，在桌子上寻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在纸上划拉了几句话，然后交给花小曼。
满脸疑惑的花小曼接过来，只见纸上写着：如果消息从他们两个这里走漏出去，他们愿意承担花小曼的所有损失，包括经济和精神损失。落款还写了“郝帅”这个名字。
花小曼站在那里怔了怔，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大概一直在天人交战吧，但是，最后她终于心下一软，打定主意开口把这件事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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