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郝帅淡淡地回应道。其实,对于瑞丽辞掉工作,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瑞丽这样一个心理脆弱的女人,是不可能在遭受这样一个奇异诡谲的案件之后,特别是像是诗雅这样一个她曾经挚爱和怜惜过的养女,最后居然落得如此下场,她内心深处没有波澜那是不可能的。
她或许需要换一个新鲜空气,或者换一个别的工作什么的。
果然,瑞丽在电话里说,“我要去北方了。我想离开这里。”
“北方,哪儿?”
“嗯……,谁知道呢。我,我的姑母在罗春,我想去看看她,跟她呆一些日子。然后再说。”
郝帅点点头,“嗯。那就去吧。”
瑞丽见对方丝毫没有任何想问的意思,于是就想说声“谢谢”挂了电话。但是,她又不肯这么简单的告别,她特别想跟这位警察——曾经就过她命的恩人——想尽心全力地去感谢她。
但她也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完全报答他。或许,将来再有机会吧。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瑞丽不想挂电话,而郝帅却一直很有礼貌的等着对方说话。时间放佛过了很长,或许是几分钟,但瑞丽感觉有好几年那么长,她心里面乱糟糟的,什么都想说,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嗯,那,”瑞丽终于道,“那就挂掉吧。”
郝帅:“嗯。拜拜。”
郝帅刚想按下停止键,却听瑞丽又道:“请先等一下。”
他只好重新拿起电话,问:“怎么了?”
犹豫了好长时间,又放佛过了几个世纪似的,瑞丽终于鼓起勇气说道:“那个,那个诗雅的事情,您调查过没有?”
郝帅心想说,这才是你真正关心的。他知道,这是个心软的女人,心地细腻,尽管诗雅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甚至到了最后还想把她推进火海,但瑞丽却一直想包容她。因为她一直相信,一个孩子,不可能完全是坏的。她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郝帅显露出一些不耐烦的口气,说道:“对不起,瑞丽女士。那个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那个孩子也已经死了。现在,应该一切往前看。别再想它了。我这里还有事情,刚刚接到的案子。咱们下次再聊吧。”
瑞丽听郝帅这么一说,也没办法再继续聊下去,只能说了一声“好。那就再见”。挂了电话。
郝帅虽然已经接到了相关的协助请求,准备开始调查一个刚发生的尸体被损毁的案件,刚才大浦分局的路坦已经发过传真来了,说这个案子很受上面重视,而且是限期破案,他们听说大名鼎鼎的郝帅也在他们的辖区,也没听说他最近有什么案子,于是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给他打了个电话,并发了案件的传真过来。
其实,此时的郝帅正在干别的事。
他跟瑞丽所关心的一模一样,都是为了“诗雅”。但他和瑞丽不同的是,瑞丽关心的是诗雅的命运,而郝帅呢,则是关心这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子为什么会变成一个无恶不作的人。她是谁?是什么人教得她?是什么力量在驱使她做这些事情?是心理变态吗?还是受了他人的指示?
以前,郝帅是受过犯罪心理学训练的人,而且在以前通过系统塞了无数的书进了脑子,但是通过大量的检索,他却没有发现国内外有类似案件的发生。也就是说,像是这种小孩子,能够想尽一切办法来害人。
他想找到答案。
诗雅的具体资料他找过,跟以前所寻找的没什么两样。莫诗雅,出生在清水市园林处,父亲曾经是园林处主任,母亲,是四风机械的财务科长,注册会计师。
她从3岁就住进了全日制幼儿园,一直到小学。
在这期间,她几乎是跟其他孩子没有什么不同,也没听说过她有什么不择手段之类的害人经历。在她六岁的时候,父母双亡,根据医院提供的证明,他们是死于食物中毒。事后,诗雅就被寄宿在姑父家,而到了后来,姑父因为身体不好,已经形不成良好的领养条件,经过民政局的协调,她有被另外一对养父母所领养,那对养父母郝帅在看守所里见过。
不到十年的生涯里,她的经历似乎并不丰富,其他人似乎也没办法多提供有关于她的经历和认识到什么人,受什么影响。
当端木打电话过来询问虞山案件的处理结果的时候,郝帅正在余东警察大学的图书馆里,他要找一下儿童犯罪心理方面的书籍。但是,他在这里足足找了两天,仍然没有任何结果。
他甚至怀疑,有关于未成年犯罪研究根本就是一项非显学。尽管在国内外有些杂志期刊以及专著什么的,都提到了儿童犯罪的根本性原因,其无非就是家庭破裂,未成年从小就经过不完整和不健康的家庭环境以及教育。但让郝帅感觉到困惑的,是这个叫“诗雅”的。她为什么会有这么‘恶’?
似乎,她从小的经历跟她的犯罪心理挂不上钩。这是一个从小正常长大的孩子,似乎也没什么人欺负她,或者,家庭里面也没什么破裂或者殴打之类的。
他接起电话:“喂,什么事儿啊?”
端木笑笑,说道:“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知道跟我回一个。”
郝帅:“我现在准备重新回炉,深造一下。”
端木:“问是怎么回事?”
郝帅把自己的疑难点跟他说了一下,并且,把对诗雅的相关调查以及前几天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端木那边沉默了一下,说道:“听你的说法,是有些奇怪。不过,这个案子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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