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欧阳冶既然展露出极大的价值，哪怕他大造金人、招降上万俘虏，九阳派高层也可以容忍。
甚至于，还给予他更高的地位、更多的便利。
但一旦他丧失利用价值，等待他的将是张沛这个太上长老的严惩。
不知不觉，欧阳冶已是走到了差不多能与大将军严峻平起平坐的地步。
虽然总的来说还是差了点意思，但大体也相差不大了。
在欧阳冶接收副将铭牌、虎符、金简之后，栗玉、杨娥等人都是面露喜色。
彭越、薛梅等人则是面露不屑，冷哼不豫。
但有张沛坐镇，他们这些人再怎么不满，也不敢明确表露出来。
栗玉则是放下了内心的一块大石头。
小冶成了副将，还手握虎符金简，几乎等同大将军的权柄，已是足以平复之前他被薛梅当众折辱所造成的军心动荡。
不过，有这些人和这一万兵马在，他们这些降兵今后恐怕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幸好，欧阳冶也想到了这一点。
酒过三巡，欧阳冶便站起身笑道：“末将多谢掌门、太上长老和二位长老的关爱，定当为我九阳派竭尽所能，为这次东征不遗余力。
不过，我麾下一万多人大都来自项、蓼二国，性情习俗与我大蔡子弟兵多有不同。
太上长老、二位长老，我想带着这些弟兄另外扎营，这黑山大寨就交给这次来援的一万弟兄如何？”
显然，他这是以退为进。
离开了黑山大寨，他建造更多金人的计划便会立即搁浅。
未来的战事很可能会越来越惨烈，没有黑山矿区源源不断的矿石产出，他也没办法炼制更多的金人来扭转战局。
但张沛他们能给自己副将的军职、调兵的虎符和任免将佐的金简，就算不能依托大寨打防守战，也有一定的运筹空间，并不是就混不下去。
只是没法再对整个东部战场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罢了。
以蔡国目前的国力，拖延下去，被蓼军击败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到时，自己也是孤掌难鸣，最好的结局也就是率残部撤军回国。
至于东部失地，只会越来越多，更遑论收复。
幸好，龙崖上人、张沛等人也对此早有定论。
他这番以退为进，不过是让大家面上好看罢了。
果然，张沛示意欧阳冶坐下后，便笑道：“小冶，你这是多虑了。
我与掌门及几位上人商议过，目前由你来镇守黑山大寨最合适不过，还望你不要推辞。
你就继续依托这黑山大寨及这片广袤矿区，炼制更多金人，招降更多敌兵。
以战养战，是我军夺取东征胜利的最佳出路，你身体力行，可谓是给我们这些老家伙着实上了一课啊！”
彭越虽然不以为然，但这个时候自然懂得凑趣：“太上长老所言极是。无论蔡、陈、项、楚，都是我大崇子民，何分彼此。大家都是大崇的一方王国，互相攻伐乃是为了还天下一个太平，并不是为了区分各自的出身、地域、民族。”
薛梅一愣，但也不得不违心附和：“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大蔡乃大崇一方王国，自当铲除蓼国，重整河山。哪有什么蔡人、蓼人之分。既是来到我国，便都是大蔡将士、子民。”
说话间，薛梅也是不由内心有所触动，不由暗想：“或许，真是我错怪小冶了？确实，光凭我大蔡将士，很难打赢蓼军。兼收并蓄，才能不断壮大。”
彭越、薛梅哪是什么蠢人，听张沛把话说开，也是慢慢明白过来。
其实也是不得已，不这么干，已是山穷水尽的大蔡，实在拿不出更多的兵力和资源来填东部战场这个大坑了。
这次虽说勉强拼凑了一万大军过来，但大部分都是些体格孱弱的新兵，根本就打不了什么硬仗。
或许碰到顺风仗还能打一打，但一旦战局焦灼，恐怕便会瞬间崩溃，兵败如山倒。
看到彭越、薛梅等人说完都露出思索的神情，张沛这才满意一笑。
也更加坚定了要扶植欧阳冶继续招降大批敌军的做法。
要是没他这个太上长老拿着掌门法旨过来授意的话，恐怕严峻根本就不可能容忍欧阳冶招降这么多降兵。
这大大超出了他的常识和底线。
既然欧阳冶他们不用走了，张沛自然要带着这一万人马离去。
“小冶，我和彭、薛二位长老，休整二日之后，我便会率军前往大本营那边与严峻汇合。
他那边算上马藐的援军，也就二万多人马，兵力可谓是严重不足。
有了这一万大军增援过去，严峻才好排兵布阵。”
“太上长老高见！”
听到他们这些人要走，欧阳冶自是面露喜色。
栗玉等人更是眉开眼笑。
显然，他们这些降将，就没人待见这支来援部队的。
现在，他们可谓是只认小冶，可不认什么太上长老、九阳派。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
被薛梅这么一闹，无形中将这一万多人推向了欧阳冶这边。
如果没有这一出，他们对加入大蔡、九阳派，还是怀有一丝希冀和期待的。
薛梅的刁难折辱，让他们放弃了这一丝不切实际的奢望。
唯有追随欧阳冶，才是他们安身立命的出路。
莫名感觉到一股神奇的力量融入体内，只觉自身资质似乎都突然升华了不少。
欧阳冶也没有多想，便转移话题道：“太上长老、二位长老，还有各位将军，我最近研制了一具武者型金人，明日一早便要开始总装，大家伙可以一道来观摩斧正！”
众人早就听闻欧阳冶就是凭着二具金人才击败二万蓼军、这才坐稳了黑山大寨，甚至还被掌门破格提拔为副将。
这要是等东征战事打完，回到山门怎么也得给个长老。
以欧阳冶现在的名望、功绩，不给他一个长老都不行了。
哪怕他的修为才不过区区后天八重。
规矩，就是被拿来打破的。
对于欧阳冶来说，原有的晋升规则，已是不再适用。
“好好好！小冶，我早就对你那金人极为好奇，上次来去匆匆，尚未来得及仔细观摩。明日一早，我定当亲眼目睹一番！”
张沛自是满口答应。
就连彭越、薛梅也是化身好奇宝宝，一口一个小冶，对明日观摩武者型金人总装一事极为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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