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恩.史密斯关上门，声音不复之前的随和亲切。
“刚刚接到圣堂的电报，塔索克河上发生极为严重的渎神事件，疑似与摩斯苦修会有关。为了查清真相，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贝克兰德教区大主教安东尼.史蒂文森，发布了内部审查令。”
“第一，对值夜者队伍中所有“窥秘人”途径非凡者进行隔离审查，时间不低于三天，由值夜者队长负责。”
“第二，所有的值夜者成员都必须接受梦境的考验，以确定对女神的信仰是否出现动摇。”
“值夜者队长和教区主教由红手套负责检查。”
“在完成内部审查之后，值夜者成员全体出动，对辖区内的摩斯苦修会成员进行搜索，逮捕，关押。如有反抗，就地消灭！”
邓恩从桌子上拿起一份电报，递给老尼尔。老尼尔只看了一眼，就浑身颤抖起来。
“这不可能，这是对同事的不信任，我坚决反对！”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份电报重新放回桌子上。
邓恩的灰眸幽深到了极点，他用醇厚的嗓音不急不缓地劝解道：
“我会在梦境中进行审查，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屋内变得更加安静，过了几秒，老尼尔突然变得愤怒而又惶恐：
“不！你在撒谎！你根本不信任我，不信任一个在值夜者工作超过六十年的虔诚信徒。”
办公室的所有人都觉察到气氛有些不对。虽然他们对所谓的内部审查有些抵制，但并不会刻意反抗，他们对邓恩的信任，已经超过了对自己的信任。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老尼尔左右看了一眼，语气不由自主的软弱下来：
“邓恩，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很好，我一切都正常，我不需要什么审查，我对黑夜女神的信仰永远是最虔诚的，我发誓，我没有背叛过女神！”
老尼尔……克莱恩猛地闭上了眼睛。聪明如他，早已看出了对方的异常。
这是被邪神污染的先兆之一！
邓恩.史密斯就那样站着，戴着礼帽的头颅缓缓低下。
“我不要接受审查，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也没有出卖过值夜者！我真的没做过坏事！”
老尼尔的声音越来越慢，他竭力的想要从梦境中挣脱，却没有任何效果。
克莱恩感觉精神突地恍惚，看见了一轮巨大的绯红之月，看见了月亮下方穿黑色及膝风衣的队长，看见了一脸呆愣的伦纳德。
“你们带老尼尔去教堂，他被隐匿贤者污染了，需要及时治疗和净化。”
“感谢女神，幸亏发现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邓恩.史密斯在胸口点出绯红之月，克莱恩一阵恍惚，退出了梦境。老尼尔站在那里，已经沉沉睡去。
他刚想上前一步，扶住老尼尔，伦纳德已经抢在了他前面。
“让我去吧，我随时可以帮助老尼尔进入梦乡。”
邓恩幽邃的灰眸透出一股疲倦，他看着已经陷入梦境的老尼尔，小声吩咐道：
“告诉主教，尼尔先生是值夜者资深成员，为教会立下过重大的功劳，对我们至关重要，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放心吧，我一定带着他平安归来。”
伦纳德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背起了老尼尔。
“你们谁最先开始？”
邓恩看着面前年轻的值夜者成员，嗓音有些低沉。
“我来吧，前几天做了个噩梦，梦到一个黑衣人在我洗澡的时候钻进来，把我吓坏了。我觉得自己可能被污染了！”
“午夜诗人”西迦.特昂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
“我也做了同样的噩梦，这会不会是邪神盯上我了？”
洛耀紧跟其后。
邓恩.史密斯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他咳嗽一声，声音变得异常威严。
“这很有可能，我需要在梦中做进一步的检查，来确保你们的安全。西迦.特昂留下，你们到休息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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