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岚咖啡厅紧挨着大渡河边,风景宜人。一派美国乡村风格的装饰,从墙上的画和书架上的书以及各色小摆件来看,店主人是个有品味的人。整个店里弥漫着咖啡浓浓的香气以及慵懒的爵士乐,给人温馨舒适的感觉。
透过咖啡厅临街的窗户,可以看见一名俊朗的青年男子正坐在里面,稍显稚嫩的脸庞上满是焦急的神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街道,此人正是夏帆。
时钟的指针刚刚划过十点,见张文绣锦还没有出现,夏帆便抓起电话想要给张文绣锦打电话。手指敲了敲桌面,犹豫片刻,夏帆还是决定再等等。
快十一点的时候,张文绣锦才蓬头垢面地冲过来,还穿着昨天的那身衣裳,还没坐下便不由分说抢了夏帆面前的一杯冰水灌下肚。这才连忙陪着笑脸道歉,在夏帆对面坐下问道:“你那么急找我什么事儿?”
夏帆一言不发打量着张文绣锦,神情颇为古怪。他低头摩挲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犹豫再三,才咬着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将电脑转向张文绣锦,语气凝重地说道:“你,还是自己看吧。”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份文件夹,里面有两个文档:一个标注为“记事”,一个标注为“淼”。
张文绣锦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夏帆,在他目光的示意下点开了文档。
“记事”的内容大都是关于简莨自己做渡魂师的一些日记,日记的模式相当简单:某月某日,某人某事。只是内里的一些字眼让人觉得有些刺目,诸如“杀、渡、焚、坑”等等。张文绣锦因为知道简莨的身份,所以倒没有太在意。
“淼”的内容却让张文绣锦越看越心惊,“淼”显然指的是夏帆的父亲夏淼。从认识夏淼,到结婚生子,这一段就是一个幸福小女人的独白。但是越往后,气氛却越凝重。
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简莨对夏淼的疑虑,她甚至怀疑夏淼有情人,更糟糕的是,她认定夏淼的情人就是张文绣锦的母亲文墨。不仅如此,文中还出现了担心夏淼会对自己不利的想法。
看到最后,张文绣锦张着嘴,瞪着夏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夏帆也表情复杂地看着张文绣锦。沉默半晌,还是夏帆先开口说道:“这是我清理家里电脑的时候发现的,本来还加了密,后来我找人帮忙把密码破解了。这些东西都是我妈写的,我怀疑她是不是参与了什么邪教?”
“不可能,不可能,简阿姨成天都踩着钟点过日子,大部分时间也都在家里,哪儿有功夫去参加邪教啊?”张文绣锦说着,心想:要是殷九知道有人说他们是邪教,会不会一银钩招呼上去。
“还有啊!我妈也绝对不会跟你爸有什么!”张文绣锦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也不由得打起了鼓,开始不由自主地回想着母亲和夏淼在走道里碰见聊天,或者偶尔一起走在路上的情形,想要从中搜索出蛛丝马迹。
不过确实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随即坚定地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反正,简阿姨不可能参加邪教!夏叔叔也不可能跟我妈那啥!绝对!绝对!不会!”
见夏帆还是一脸疑虑的神情,张文绣锦恨不得直接告诉他“你妈生前是个渡魂师,现在魂儿还在这儿飘着呢!”。但是她不能,只好劝道:“你一年才在家几天啊?还不如我们这些邻居了解得多!你说是不是?”
听张文绣锦这么一说,夏帆也觉得有些道理,沉吟片刻,又说道:“这两天我一直都在想,我妈身体一向很好,虽说是有抑郁症,可是除此之外都很正常。怎么就能暴毙呢?”
“嗯……我记得当时窗户没有关,会不会是入室抢劫?”
夏帆摇了摇头,痛苦地回想着说道:“不会,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她没有外伤。”
“照你这么说,简阿姨没有外伤,不可能是入室抢劫。身体很好,也不可能突发疾病。她这么宝贝你,我也不觉得她会自杀。那就只剩下……诶,她会不会是中毒啊?”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当时医院的医生连死因都没有填。而且,现在就算想查也没得查。人都已经火化了……”夏帆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不是还有骨灰吗?”张文绣锦喏喏地问道。
忽然,后座传来一阵嗤笑声,两人向后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那里坐了一名带着一丝邪气的青年男子。此人约莫二十五岁上下,深棕色的头发略微有些卷翘,皮肤白净,轮廓清晰,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一双让女生都会妒忌的大眼睛,左眼下有一颗醒目的黑痣。
“骨灰?你知道构成骨灰的元素都是什么吗?是以钙、磷、氧、炭为主的无机物质。那些有机物质在被焚烧的时候就已经烧掉了,你想从骨灰里检查出毒物,真是异想天开啊!哈哈哈!”
男子咧开大嘴哈哈大笑起来,上翘的嘴角弥补了大嘴的缺陷,让人觉得这张脸上配上这张嘴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笑容闪得张文绣锦眼花,却又觉得有些生气,嗔道:“我们聊天关你什么事啊!”
“小妹妹,不懂就要虚心求教,知耻近乎勇。知道吗?”这男子竟然毫不客气地伸出纤长的手指揉了揉张文绣锦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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