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绣锦冷不丁被白家兄妹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二人。
“大清早的！你们堵我门口干嘛？”
“给你送早点。”白家兄妹笑眯眯地说着。
“……我还没洗脸漱口呢……”张文绣锦晃晃手里的洗漱用品。
白家兄妹却一副没有听明白的样子，仍旧笑嘻嘻地站在门口端着食物望着她。
张文绣锦不禁皱起了眉头，见两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得先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接过他们手里的食物放到屋里的桌子上。
“我等下洗漱完了回来吃，可以了吧？”
兄妹二人对望一眼，怔了怔，随即一左一右地闪到了两旁，为张文绣锦让开了一条路。
“古古怪怪的。”张文绣锦嘀咕了一句，拿着洗漱用品离开了房间。
哗哗的水流声回响在盥洗室里，蒸腾的雾气模糊了镜面。
张文绣锦伸手摸去镜面上的水雾，惊见兄妹俩就站在自己身后。
“呀！你们俩今天一大早什么毛病啊！”张文绣锦一面抹着脸，一面眯起了眼睛，从镜中打量着二人的倒影。
“吃早点。”兄妹二人又笑眯眯地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俩复读机啊！今儿早上做了龙肉啊！总是催人吃早点！”
张文绣锦相当不满地说了一句，随即脑中闪过一丝疑虑。
她身形一怔，然后尽量保持着刚才那种漫不经心的模样，再次从镜中认真地打量起二人。
若是换做平时，白龙就不说了，白凤要是听到自己这么说话，她定然是要立刻进入斗嘴模式的，白眼连连的，可是今儿早上竟然一句嘴没回，还一直笑眯眯的。
有古怪！张文绣锦在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
莫不是两人一齐商量好了要整蛊自己？
张文绣锦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觉得不太可能。
就算白凤可能会这么干，白龙也不会答应，而且好端端地怎么会想着整蛊自己呢？
今天又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
难不成是中邪了？妖怪也能中邪么？
张文绣锦越想越不对劲，越看镜中的兄妹二人越觉得瘆的慌。
她打了个寒颤，连忙又用热水冲了冲手，猛地想起了曾经白龙给她的牛奶里下过药。
张文绣锦心中更觉不妥，一面慢条斯理地收拾着，一面费劲地思索着应对的方法。
走回自己的房间，兄妹二人依旧不依不饶地跟在她身后。
“吃早点。”
“好好好，马上马上！”
张文绣锦敷衍着，放下手里的东西，磨磨蹭蹭地走到桌边坐下。
端起碗来瞅瞅碗里的八宝粥，又偷眼瞅瞅兄妹二人。
兄妹二人依旧是一脸笑容，目不转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张文绣锦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两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自己吃饭不肯走了！
满腹疑虑地用勺搅动了一下八宝粥，看起来里面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又舀了一勺粥，凑近嘴边，用鼻子使劲儿闻了闻。
以张文绣锦这么个正常人的嗅觉来说，除了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儿，啥也没闻出来。
但如此可疑的八宝粥，张文绣锦就算再大大咧咧也没胆往肚里吞。
可是这兄妹二人一副“你不吃我们不走”的架势，张文绣锦可实在是没辙。
张文绣锦想来想去，只有一招……
“嗯……好香啊……”张文绣锦装腔作势地赞道。
端着碗站起来，朝兄妹二人走去。
没走两步，忽然身形一晃，站立不稳，倒在地上，手中的碗摔在地上，粥洒了一地。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突然又觉得头好晕……”张文绣锦夸张地扶着头嚷嚷道。
兄妹二人对望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一齐转身离开。
俄顷，白龙又端着一碗粥走来，白凤则拿着清扫的工具走来。
可惜他们俩还是晚了一步，张文绣锦已经背着书包跑到了大院门口。
“吃早点！”二人又一齐冲她喊了一句。
“要迟到啦！来不及啦！！！”张文绣锦大声喊道，脚下不停，冲出了白家大院。
她扭头回望的时候，看见二楼上一个人影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那个人影是谁？难道是在监视她？又或者是在监视白家兄妹？
再者自己不过是草木皆兵，多虑了？
尽管满脑子都是疑问，张文绣锦却没有停下脚步。
可惜，饶是她跑得再快，那白家的一对妖怪也能迅速追上她。
兄妹二人一左一右将她控制在中间，白凤的手暗地里摸向了腰后。
白光一闪，一把银亮的飞刀已经握在她的手中。
“哟！早上好啊！”一个悠悠然的声音从旁响起。
三人扭头一看，就见一个瘦高的人影，迈着大长腿走来，动作看似悠闲，速度却一点儿不慢。
“诶！怎么是你啊！大清早你在这儿干嘛？”张文绣锦惊讶地望向那名男子。
男子嘴角微牵，咧出一个有些邪气的笑容，正是闻人光耀。
只见他扬了扬手里一个精美的篮子，笑道：
“我看天气不错，空气清新。一时兴起，就出来采蘑菇。”
张文绣锦一脸黑线，采蘑菇……你当自己是小姑娘么？
不过话说昨晚貌似下过雨，这样的清晨采蘑菇倒也算是好日子吧。
当下也懒得跟他答话，只是讪笑了一下，继续赶路。
白凤见到闻人光耀出现，不动声色地收起了手里的飞刀，脸上仍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闻人光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白家兄妹，也不介意张文绣锦的态度，也不管三人是否愿意，自顾自地跟在他们身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自说自话。
直到进了学校，闻人光耀才离开了三人，朝办公室走去。
※※※
宾馆里，一夜未眠的柯寿贤洗了把冷水脸，顾不得吃早餐，将一宿绘制出的地图小心地折叠起。
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带上一些必要的装备，柯寿贤便离开了宾馆。
他以松山茶馆为出发点，按照青青的叙述，揣摩着大致的方向。
※※※
一早，警察局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菲菲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陶勇自高奋勇地前去拿报告，倒不是他有多么积极，而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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