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顾十六按住封烨的肩坐了下来，让他来尝一下自己亲自为他做的粥。
看着封烨笨拙地用筷子剔出蛋白，顾十六有些好笑。他倒是好奇，封烨这粥吃了这么多年，动作怎还不熟练。
顾十六拿过封烨手中的筷子，帮他把所有的都剥了，放到空的盘子中，又亲手喂他。
封烨很自然地接过，顾十六坏心眼得藏了些蛋白在里面。见封烨吃了面色不改，心中发疑。
“听厨里的师傅说，你不喜蛋白？”
封烨不答只让顾十六继续喂他，待食了半碗，又答到，“不是不喜，只是有小孩喜欢，便特意留给他，今日倒是我隔了三四年，才吃了粥。”
见顾十六不动，封烨又从他手中接过把剥了的蛋白混到粥里，搅和了下。又舀上一勺，吹了吹。
递到顾十六嘴边，“这蛋白是你的，墨兰是你的，玉佩也是你的。我不知你为何忘了，又到底只记起了什么，只要你愿，所有的我都会告诉你。”
顾十六看着封烨，那人也不回躲，也直盯盯的看着他。
顾十六嘴角上扬，终于露出了自己的面容。喝下封烨喂来的粥 ，他握住封烨的手。
“不管往日有何般重要，我只知道有你便足够了。”在这人面前，他总是能放下所有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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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十六又被封夫人叫去了，只是此时，已不是他一个人了。
封烨说要同他一起去，随便讲明些东西。
封夫人见封烨陪来更没有好脸色，“怎么大风把您封少爷刮来了？”
“母亲，我此次前来，只为一事。”
封夫人一“哼”，只摆弄手上的指甲，不答话。
“当年之事，我早已证明清楚，与言儿无半毫关系。您是我的母亲，我自不能辜负你的恩情，但言儿亦是我的心头血，恕我不能听从您的意愿了。”封烨启唇，言语无半亲密。
封夫人有些动容。她不曾想，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竟有一天会这样对他说话。看着跪着的两人，封夫人想着，这两个孩子也是他亲手带大的啊。她只是有些迷茫，他们以后怎么办，她怎么办？
当年的事她早已知道，她信，却又不敢信。若要她信，伤的就不只顾十六一人了。
39
顾十六有些后悔，他往日是否真做过什么无法挽回的事。若要封烨选择，无论是选他，还是封夫人，顾十六都会白般折磨。无知是最痛苦的。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有过慌张，只是这次，他不知自己该怎么办。手心有些出汗，在发热。那人却握得更紧了。是他摆不脱，亦舍不得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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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看着自己儿子从未动摇半分的身躯，封夫人有些欣慰和无奈。
叫婢女关上门在外守着，封夫人走到封烨身旁。
“你就会逼我，就仗着我和你爹宠你。当下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让跪着的俩人起来，她又定定得看着顾十六。
“小夏都长这么大了……”她的手拍了拍顾十六的肩头。“当年……我是知道的，只是惹不起，也碰不过，以至于让你背了锅，若往后你们还想一起，便得等会儿。你……现在只能是顾十六。”
顾十六心里有些闷，现在的他一无所知，只能靠别人护着，真是……废物。
可这段事，他早已记不得半分，对封夫人，他亦未曾有过怨念。
他看着眼前这个和善的女人，有些感慨。原来他顾十六，也值得这般好的人吗？
回望恰好便碰上封烨的视线，有些烧人。从未消失，从未离开。
封夫人见着窗外的枫叶，被黄昏的光照的泛黄。“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刚要踏出门坎，顾十六竟停下了，他一回头，便瞧着封夫人烂漫的笑，温柔而慈祥。他不知怎的，唤了一声，“华姨。”虽多年未出口，却也异常熟悉。
封夫人愣住了，又一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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