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道要亲自去案发地点调查,郑敏心中很是感动,现在的年轻人,有这种精神的真心不多了。
周道刚要动身,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回身道,“郑医生,你刚才提供的线索很重要,还能查到那些伤者的资料吗?”
“应该能,但现在是放假期间,管理病人资料的医生放假了,过完年我帮你查一下。”
“那就太感谢你了。”周道破例的握紧了郑敏的手。他又把头转向马均:
“你辛苦一下,安排人晚上在这里照顾易磊,明天在医院附近找个护工,所有的采访文稿统一汇总,一定要把这次特别报道的采访资料尽快综合成形,以不影响印刷厂印刷为准。”
晋未雪忽闪着大眼睛问:“主编,那我呢?”
“你采访完郑医生,早点回家休息,我们报社采编人员,总要留一个能保持好精力的,说不定明天的汇总稿,得由你小晋完成。”
晋未雪一听,嘴角微微上挑,兴奋之情掩藏不住,“谢谢主编。”
安抚了易磊,周道用摩托车载着王又重,冲进夜幕中……
没多久,就来到了胜利路,这时候,周道才想到,自己是不是太过冲动了?这深更半夜的,目击者不可能蹲在一个地方等着他找,她有自己该忙的事。
是什么原因让他忽然冲动起来?当然,是因为看到同事受伤,即使拥有一颗中年的灵魂,他也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胜利路地处偏僻,这里因为有个千城一面的“解放广场”而取名叫胜利路,至于为什么没叫解放路,估计是为子纪念一次战斗的胜利而取的。
如此看来,易磊是想通过这条路往前一拐前往液化气公司的,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原本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
和其他路不同,胜利路虽然命名较早,但因为行人不多,并没有像城市中心街道一般栽有法国梧桐遮荫,因为没有遮挡,道路看起来相对宽阔,而这条路再往下走,就交到了滨河路。
这么看来,易磊是离开了报社左拐一段路交上胜利路的,如果真有人守在附近观察到电视台出来了人,最容易下手的就是这条路,因为这条路平常就行人稀少,更何况是在除夕之夜。
“主编,现在在这里找,目击者肯定不在了。”
周道四周看了看,“一般来说,环卫工是轮班制,这个时候,应当还没到换班时间,我们在附近找一找,万一遇到了呢?实在找不到,明天就按你的计划来。”
王又重说,“好。”
然后两个人在这条路上兜了几圈,也没有发现一个人影,正准备返回,周道看到解放广场边上有一个报亭,印象中这个报亭荒废有段时间了,不如过去看看?
想法一驱动,他就不自觉拐上了解放广场。
“主编,那里有人!”
王又重向前指道。
果然,有一个人影从报亭里走出来,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孤独单薄。
不用说,这个人一定是环卫工。
“阿姨,我们是荧屏报的,可以向你打听个事吗?”
环卫阿姨警惕的看面前的两个年轻人一眼,“你们真是荧屏报的?”
周道,“阿姨,是这样的,我们一个同事刚刚经过这里去完成除夕采访任务,不小心被车撞伤了,我们是想来找您打听一下当时的情景,希望能找到肇事司机。”
环卫阿姨大约四十来岁,有些苍桑的脸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极其疲惫,“小伙子,这段路不吉利,你们深更半夜的,就不要往这条路走了。”
“???”
周道和王又重面面相觑,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周道诚恳的道。
环卫阿姨叹一口气,“我在这条道上工作了两年,这两年这条道就出了两次车祸,你想想,这要不是这条道晦气,咋会能总出车祸呢?”
看来这个阿姨把一场车祸归究于不可知因素了。
周道耐心道,“阿姨,谢谢你,刚刚若不是您报的警,我的同事如果被耽误了,那问题就严重了。现在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当时这辆车是什么牌子的,车撞人的时候,详细情况是什么样子的。”
“这样啊,你也不用谢我,一个年轻的小伙嘛,谁看了都会帮的。当时我听到吱嘎一声,就朝这里看,发现一辆车停了一下,就又开跑了。我过去看小伙子倒在地上不能动了,就跑到附近的警所报了警。唉,这个司机良心太坏了。”
“你看到司机下车了吗?”
“没有,停了一下,大概是看到这边有人了,就立马开跑了。”
“是辆什么车?”
“卡车,小一些,天黑,也看不清,敞蓬的。”
“是不是跃进牌?”
“啥牌子我也说不好,没带拖挂的那种。”
听了环卫阿姨的描述,周道让王又重都做了记录,即使这些话环卫阿姨都向警员说过,他也需要记录下来。
……
当周道处理完这一切的时候,已大约四点钟,远近已听到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小时候,周道在这一天的这个时候,已穿上新衣服出门捡炮子了,这种记忆晃如昨天,但又极其遥远,特别是在一个充满挑战和不确认性的黎明,让周道忽然间产生了无限感慨。
上一世活着不易,然而重生也同样不易,唯一的区别是,这一世,他不光学会了妥协,更加学会了向妥协挑战,这几个月来的经历,就如这黎明中的夜幕,既有重重迷雾,就充满各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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