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阳送回去后，杨玉没有急着去打听情报。
黑发黑瞳，加上夏国人的面孔，这样的面貌在布市太惹眼了！
他戴上口罩、帽子，隐去身形，采购了不少化妆、易容的东西。
几个小时后，一个金发蓝眼、皮肤粗糙，长相平平无奇的斯拉夫人推开前面挡路的人，走进了一家地下赌场。
这里是谢雷舍夫的地盘，是杨玉对伊万诺夫做的备胎。
杨玉的赌术并不算高明，但在这种地下赌场里，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故而没过多久，他身前的筹码就多了起来。
从一万到两万，再到二十万...
“先生！”一位赌场的侍者弯腰，在杨玉的耳边邀请道：“您的筹码已经足够去贵宾厅了，请跟我来。”
“贵宾厅？”杨玉玩味地看着侍者身后的保镖：“如果我不去呢？”
“那请您带着您赢到的钱离开。”侍者皱着眉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厅这边，您不能再过来了。”
与此同时，那两个保镖也欺身上前，给杨玉一种压迫感。
杨玉拿起手边的筹码敲了敲桌子：“我要见谢雷舍夫，这些东西够吗？”
“谢雷舍夫先生！”侍者的瞳孔缩了缩：“抱歉，先生，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
“我可以等。”杨玉对侍者说道：“你现在去找能做决定的人。”
“你就说，我有一笔生意要和谢雷舍夫先生谈一谈。”
“生意？”侍者想了想，对身后的两人说道：“看着他！”
接着，他朝赌场的后台走去。
杨玉也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只是点了支烟，继续把玩起筹码。
咚咚咚咚~
一个两米多高的巨汉踩着地板走到杨玉身前，侍者跟在他身后指着杨玉说着什么。
“谢雷舍夫？”巨汉问道：“你找他做生意？”
杨玉把烟捻灭，绷紧肌肉，打量着他说道：“在问话之前，不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吗？”
巨汉捏了捏拳头，又看了看杨玉的坐姿说道：“别林斯基！”
“你呢，是谁？”
别林斯基，杨玉知道这个人，是谢雷舍夫的心腹，也是他的第一打手。
对比香江黑帮，就相当于双花红棍的位置。
杨玉站起身来，伸出手用假名介绍道：“尤里。”
同时，他说道：“我有一些酒业生意想和谢雷舍夫先生谈一谈。”
“酒？”别林斯基嗤笑一声，嘲讽地说道：“我们不做酒的生意！”
杨玉微微皱眉，不应该啊，难道说，黑市的那帮孙子骗自己？
“真的不做吗？”杨玉收回手再次问道：“酒的利润，可是不低！”
“不做。”别林斯基揉了揉拳头，哈哈说道。
这下，杨玉明白了。
这家伙耍自己呢！
“听着，”杨玉拍着裤腿说道：“如果你厌恶我在你的赌场里赢了钱，那我可以和你道个歉。”
“但到底要不要和我做酒业生意...”
“我希望你征求一下谢雷舍夫先生的意见，不要自作主张！”
“这家赌场是我的！”别林斯基摇着头说道：“在赌场里的事，我都能做主！”
“明白了，”杨玉冷笑一声，对他身后的侍者说道：“把我的筹码全换成钱！”
看着拎着包走出赌场的杨玉，别林斯基咧着牙，揉了揉指骨对手下说道：“跟着他，把我的钱拿回来！”
咔嚓，一人的脖子被扭断。
嘭，一人的胸骨被打穿。
杨玉试了试鼻息，确定这两个家伙都死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现场。
一边走他一边褪去身上的伪装，同时在一个市场又换了一身衣服后，他才回到莱蒙托夫的旅馆。
“怎么样？”王阳从床上坐起问道。
“晦气，”杨玉笑骂一声：“遇到小人了。”
“怎么回事？”王阳合上书，露出一副吃瓜的表情。
杨玉给他讲了自己在赌场的事，最后总结道：“我本以为把人引出来之后，事情基本上就成了。”
“谁想到，那个别林斯基脑子一根筋，心眼还小。”
“完全不顾我说的利益，只是一门心思让我不好过...”
“这家伙！”王阳哈哈笑道：“倒也算是个性情中人！”
“哈，欣赏对手？”杨玉一靠枕砸向他：“要不是这家伙，我们明天就能回家。”
“现在，归期不定！”
“靠！”王阳马上做出同仇敌忾状：“这混蛋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杨玉继续化妆成不同面孔去寻找可合作的‘经销商’。
但由于事前的准备已经用完，所以他只能根据推测碰运气。
这样一来，效率难免低下。
几乎没有收获。
但意外的，他得到几条情报。
比如，别林斯基大发雷霆，发誓要找出杀他兄弟的赌客。
比如，默尔索以为是托曼毁了他的酒馆，正在全力和托曼开战...
局势的混乱让各个地下势力对外人充满警惕。
在试探几次后，杨玉就知道，自己之前设想的这条路走不通了。
得寻找其他渠道。
“其他渠道？”王阳边翻着书边问道：“还有什么渠道？”
杨玉一边做着规划，一边回道：“政府势力、军方...”
“本来我打算过几年再去接触他们的。”
“但现在无路可走，提前一下也无妨。”
“政府，军方...”王阳喃喃自语道：“伱有目标吗？”
“在筛选。”杨玉说道：“不过情报不足，我们还得多逗留些时日。”
王阳揉了揉脑袋，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睁开眼睛：“杨玉，你对莱蒙托夫熟悉吗？”
“莱蒙托夫，我们住的旅店老板？”杨玉问道：“他有什么特别身份吗？”
“军人！”王阳给他说道：“前天我出去吃饭，意外碰到他的战友来找他，是一位警官！”
“哦！”杨玉有些兴趣地坐起身来：“详细说说！”
王阳翻了个白眼：“没详细的...”
“我就是路过瞥了一眼。”
杨玉转了转笔：“明天试探一下...”
隔天早上，杨玉敲敲柜台把莱蒙托夫的注意力从账本上吸引过来。
他抬头一看，有些紧张地站起身来问道：“杨先生，有事吗？”
杨玉对他说道：“有，找个隐秘点的地方，谈谈。”
莱蒙托夫感觉后股一紧：“先生，能在这里谈吗？”
“隐秘！”杨玉再次强调道：“放心，不是找你麻烦！”
莱蒙托夫松了口气，他伸手指引道：“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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