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嫦从未想过宋轶会在极短时间内折身而返,她缓缓步行,从正门出来,正好走到宋轶先前撞上脑袋的那棵树前,却听见了身后宋轶的喊声。
嫦嫦微愣,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宋轶已经如风一般冲到她的面前,宋轶什么都没说,张开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那一瞬间,嫦嫦觉得时间也同自己一样停下了脚步,四周围的一切都不再有任何的动静。嫦嫦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热了起来,并非炎热,而是这一个怀抱的温暖,她从未有过,比方才第一个怀抱更温暖,更踏实,也更真实。
可嫦嫦的眼泪却落了下来,她使劲用力,想要将宋轶推开。
宋轶感受到嫦嫦的力气,的确配合地松开怀抱,却仍旧抓着嫦嫦的肩膀,仔细一看,瞧见了嫦嫦的眼泪。
“你怎么了?”宋轶心疼地拭擦着嫦嫦的眼泪,皱着眉头问,“是不是因为我真的听你的话,跑去找俊俊,所以你才觉得委屈?”
嫦嫦咬了咬唇,并未回答宋轶,而是问道:“阿眠,你理当去把叶小姐追回来的。”
“我让阿黄去了。”宋轶说,“没有什么理当不理当。”
嫦嫦垂头,宋轶又将她抱在自己怀里,这一次,嫦嫦试探地抬起手,轻轻地搂住宋轶的腰。
“阿眠,其实……叶小姐应该喜欢你。”嫦嫦低声说。
“可我喜欢你啊。”宋轶笑着回答。
嫦嫦沉默许久,才又说:“我方才不是委屈,只是忘记了从何时起,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嗯——”宋轶抚着嫦嫦的青丝,轻声说,“那从今天起,这份温暖就由……”
“麻烦两位让一让!”
一个毫不客气的声音打断宋轶的话,同时一根打狗棍忽然就横在宋轶面前,宋轶回头一看,一位衣着破烂手拿一只破碗的老乞丐正翻着白眼打量着自己与嫦嫦。
宋轶很自然地将嫦嫦挡在身后,正要开口,就听那老乞丐说道:“你们二位若是相中爷的地盘,只需二两纹银,爷就租给你们一天,你们随意搂搂抱抱,无须客气!”
“我可谢谢您了!”宋轶恨恨地说了一句,拉起嫦嫦转身就走。
那老乞丐一边慢慢坐在树下,一边朝着宋轶与嫦嫦离去背影叨念:“没钱还学人勾搭姑娘,不要脸!”
宋轶可没再去理会老乞丐,他只顾自己牵着嫦嫦的手往花满阁走,沿途街市繁华,宋轶在一个又一个适合女子去看的摊头驻足,将一样又一样嫦嫦只要稍微多看一眼的东西买下,最后一直到太阳即将落山,才终于回到了花满阁。
原本依照时辰,此时花满阁理应是要开门营业,但两人近到门前,虽见阁门大开,却始终听不到歌乐之声,两人不免有些担心,急忙闯入阁中,只见阁内桌椅之上虽多少各摆放着几道菜肴,却并不见任何客人,那些姑娘们也都丧气地胡乱坐着,有些甚至看去有气无力。
因为无客,宋轶与嫦嫦两人进门便又受阁中众人关注,见宋轶双手拎着东西,两个龟奴急忙上前帮忙领取,宋轶打眼一瞥这两龟奴,却见两人脸上多多少少留了点淤青,顿时明白,这里恐怕刚经历过一场还未波及桌椅板凳的打斗。
嫦嫦见自己姐妹神色异常,在进门之时已经跑上前去关心询问,宋轶几步走到身后,一同打听。
那些姑娘们见宋轶与嫦嫦回来,其实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纷纷上前,甚至有人低声抽泣起来,你一言我一语,最后还是坚强一些的那位与黄文定有几次眼神相交的楠楠将事情原委说了清楚。
宋轶领着嫦嫦离开之后不多久,在声声与其他十位姑娘的带领下,花满阁内的姑娘又练了一个时辰的琴曲,随后便早早用过膳,在临近正常晚膳时间之前开门营业,因为有新词新曲,一些好附庸风雅的客人便络绎进入花满阁内,一日的生意逐渐起色。
时不过久,天香院的人却又一次来到花满阁内,他们三五个大汉领着七八个姑娘,进门便随意坐了一桌,倒也学普通客人一般要了酒菜。
这些人原本确实理应以客人之礼相待,只是心知他们前来偷师,有姑娘着实气不过,便上前去理论,谁知一来二去发生争执,这边方妈妈带着龟奴便上去劝阻,双方也不知是谁先动得手,无缘无故便打了起来,客人们尚未结账就被吓得落荒而逃。
这一架倒是打得不久,那三五大汉各有拳脚,轻易就将几个龟奴打倒在地,方妈妈一只眼睛也被打得红肿,其他也有姑娘被对方伤及,桌子也被打翻了两张。
一架打完,花满阁的姑娘哪有心情再唱曲子,天香院的人便也顾自回去,方妈妈捂着眼睛叫人收拾桌子,说一声今日放假,便回到自己房中休息,花满阁的姑娘们又悲又怒,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本这些委屈我们只敢自己咽,可我们着实咽不下去,还请宋公子帮我们想想办法,若是再这般下去,花满阁关张,我们众位姐妹也难以度日啊!”有人哭着恳求宋轶。
这话一出,众姑娘便参差不齐向宋轶求助,这时候方妈妈也从自己房间出来,见到宋轶时,她简直快要痛哭出来,连连哎叫,向宋轶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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