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过分了吧!”宋轶懊恼地说,“这么长时间不让我出场,别人都快把我这个主角给忘了吧!”
嫦嫦抬手轻推一下宋轶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那是云先生说书的技巧,他如何拆分如何讲解皆自有一套,此时讲的正是黄大人泰兴公堂升堂之时,阿眠先前将陆文君一案说予云先生听时,这一段不是本也无阿眠之事,如何现在又埋怨云先生了?”
这边说话时候,那边顿时一阵叫好,掌声阵阵雷动。
宋轶无奈地叹气,双手托住下巴,杵在桌上看着楼下说书人云先生的表演,又时不时摇晃脑袋,故意轻轻碰撞以同样姿势坐在一旁的嫦嫦。嫦嫦安安静静,对宋轶的举止并不闪躲。
李梁一案结束后,宋轶为了赚钱,回家拿了齐玉山赠送的李墨找到程信堂家,原本想要将李墨高价卖给脑子不太好使的程信堂,谁知程信堂当时脑袋消了肿之后神清气爽,非但坚决不买宋轶的账,甚至反拿出一枚李廷珪亲手所制李墨言说可转手卖给宋轶。
宋轶当时只恨未将狄元芳带在身边,自己又不好当着程信堂一府家丁的面亲自动手,故而只能罢休,但他意欲发财,千思万想之下,还是决定去找齐玉山。
前一日,齐玉山亲自带礼到花满阁见宋轶及方妈妈欲相谈合作之事,只可惜在准备吃鱼时候,遇到鱼腹断指,齐玉山吐得一塌糊涂,仓皇逃跑,这合作之事才不能谈成,但宋轶也已经见到齐玉山诚意足够,合作之谈虽还尚未开始,但终究双方有意,可以随时细说。
宋轶并不知道齐玉山家住何处,便直接去到天香院中,经上次一闹,天香院内哪有不认识宋轶之人,见宋轶到来,不是避让便是匆匆忙忙去喊老鸨子苏妈妈,苏妈妈也怕宋轶,但只能硬着头皮相迎,所幸宋轶并非再来闹事,而是向苏妈妈讨了一间雅座,再让她去请齐玉山来。
齐玉山闻听宋轶又到天香院,虽知道他应该不是再来砸场子,但还是风风火火,急忙带着人赶来,等见到宋轶,闻听要商量合作之事,连忙叫人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酒菜,当然,这些菜中并无一道与鱼有关。
两个男人谈事,几杯酒便几乎能成,不过只因花满阁并非宋轶一人说了能算,因此齐玉山还特地派人将方妈妈也请到天香院来。方妈妈起初还有不肯,但见到代表了暂时代表宋轶身份的李墨时候,才相信是宋轶之邀,于是应邀前往。
在天香院内,宋轶、方妈妈、齐玉山三人于饭桌之上就今后合作之事达成一致认可。
宋轶依旧单独与花满阁进行合作,负责为花满阁填写新词,而其中盈利的抽成则从原先的一成改为两成半。原本宋轶倒是想要提到四六分账,只是方妈妈用眼色示意嫦嫦赎身之事,宋轶无奈之下只得下调抽成,最后以两成半为限。
齐玉山则是与花满阁合作,但凡花满阁新出曲子,天香院内姑娘皆可到花满阁内学唱,只是学时若要人指点,则另需支付学费,若是只依靠自己听学,虽然无需学费,但茶水钱照样不能少一分,除此之外,但凡天香院内姑娘唱了从花满阁中学到的曲子,当日所盈利必须分给花满阁四成,宋轶则是在这四成中再抽两成半。
天香院其实每日收益不薄,但开销也大,因此齐玉山虽然答应四六分账,却要求是在除去本金之后的纯利收益,虽然相较之下少了许多钱,但因为合情合理,宋轶与方妈妈也便点头答应。
最后三人签下合约,所有费用以月为结,初三出账,初五结款。
而在这基础之上,宋轶还向方妈妈提议将花满阁转型,从原本的风月之地,转为以女性艺术表演为主的小型瓦舍,除去原本莺莺燕燕的歌舞升平,再多添加一些其他的艺术形式,如此一来,姑娘们少一些劳累,而天香院也可多一些生意,在此基础上,花满阁也依旧还能依靠天香院的分成少劳而多得。
“最重要的是,既然已经有天香院养着方妈妈您了,所以姑娘们的赎身钱也可少算一些,放她们多些自由。”
方妈妈当时意味深长地看着宋轶,说道:“宋公子这个建议倒是中肯,以后别的姑娘赎身价格可以下降,但原先商量好的,却不能有所变动了。”
宋轶咬牙切齿骂骂咧咧,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自认为他人做嫁衣。
此事定下之后,方妈妈便返回花满阁去做转型准备,而宋轶则是按照自己想法,首先去附近的瓦舍找了一位颇有名气的说书人云先生,好说歹说之下,才将其聘请到了花满阁说书。
除了应允的高额聘金,云先生还提出让宋轶将陆文君一案相告,想趁着陆文君一案在淮南路尚广为流传之时,讲一讲这桩奇案。
宋轶也觉此案之中有奸情人命戏码,应该会有诸多听众,便先说了大概事体,再将细节之处缓缓说了半晌,云先生慢慢消化之后,于第二日便在花满阁内讲起了陆文君一案,并将其命名为《贞烈陆文君》,还另起一名《双尸奇案》。
宋轶在将陆文君一案相告云先生时,是以自己视角进行阐述,因此在他自认为里,自己便是《双尸奇案》的主角,但其实云先生说书之时,却结合陆文君一案原先之事,将整个故事篇幅拉长,并且分成“杜心悦告状”与“黄县尉断案”两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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