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一营共五百人,沈勇十分阔气地便交给了宋轶,那一营的指挥,便是没能上擂台与宋轶交手的柴夏拓。
不过这五百人并未马上交给宋轶,正因为原先宋轶与沈勇比试时,将时间托得太久,两人结束战斗之后便已接近午膳之时,因此沈勇便强邀了宋轶四人与余泽彬一同留在营中用膳。
人马已经借到,回去也并不急在一时,而且宋轶卖了面子给沈勇,自然也要趁热打铁,把自己的利益给巩固起来,便答应留下吃饭。
非战争时期,军营往往十分富足,伙食自然也不会太差,更何况还是将军帐中饮食,更是全军最好一席。
主次落座,菜肴上齐,沈勇作为军营主将,在主人位举起一杯水,向众人一敬之后,对向宋轶,说道:“虽无战事,但军营之中严禁饮酒,宋先生,末将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话音落下,沈勇当先一饮而尽。
宋轶四人与姜宇、余泽彬便也举杯饮下。
放下茶杯,宋轶才夹起一块羊肉来,便听见位于对面的姜宇忽然说道:“宋轶,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宋轶恭敬地放下筷子,抬头看向姜宇,其余几人也纷纷向姜宇看去。
“姜将军,但说无妨。”
姜宇缓缓起身,说道:“我听说过你在泰兴之事,你……巧了,恰是你们四位啊。我听说,你们曾经先后两次大闹泰兴城,第一次是在泰兴城街头当着县尉的面以少胜多,生擒两大恶霸,并将其挟持到他们自己的府上;第二次则是带着另一个恶霸的人马,直接闯法场,用你的话来讲,不是劫法场,而是喊冤,对吧?”
宋轶点点头:“的确如此。”
旁边的狄青微微有些脸红,这两次他虽名义上皆有参加,但第一次是潜伏在孟承庆府上,第二次则是依旧做着幕后下手工作,反倒是狄元芳两次都与宋轶并肩作战,甚至第二次时候,还是狄元芳带着人马冲进了法场。
不过这些细节之处倒是无人在意,姜宇也不管当时每个人具体出力多少,只管确有其事,随后便是走到了宋轶面前,看着宋轶,问道:“想要做成这两件事,只有一般的胆量可不行!尤其是闯法场那一次,我听说若非辜大人及时赶到,我们营中随队而去的禁军兄弟及时杀出,你们双方就要火并了!”
宋轶点头:“悬得很。现在回想起来,我也是阵阵后怕。”
“既然如此害怕,你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姜宇双手猛地拍在宋轶桌上,一双眼紧紧盯着宋轶。
宋轶微微一笑,又拿起筷子,将早就看上的羊肉夹起放入嘴中,一边咀嚼一边说道:“有人蒙冤,我正好赶上,自然要替人伸冤。”
“你认识蒙冤之人?”姜宇问。
宋轶摇头:“不认识。”
“是未见过的五服血亲?”姜宇又问。
宋轶还是摇头:“无亲无故。”
姜宇深吸一口气:“就为了一个无亲无故,又根本不相识的陌路人,你就胆敢与一城恶霸斗?就胆敢与一县官员斗?不对!你们斗的是一整个淮南路几位举足轻重的朝廷命官!”
宋轶笑了笑,也就点点头。
姜宇皱起眉头,问:“你就一点也不怕?”
宋轶回答:“我有公道与人心,何惧之有?”
一听这话,姜宇只觉得好笑,当即又转向叶俊俊,问道:“你也不怕?”
叶俊俊脸色冷峻,只说出一十六个字:“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好一个女中豪杰!”姜宇抚掌一赞,又看向狄元芳。
狄元芳当即拍着胸脯说道:“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我娘说我表舅是个好人。而我自己也确实看到,我表舅除了偶尔会耍无赖、贪便宜、仗势欺我之类小毛病之外,的的确确是个好人!”
宋轶干咳两声,提醒狄元芳:“元芳,下次夸我之时,就不要先抑后扬了。”
姜宇大笑,又看向狄青,狄青面色冷淡,对姜宇说道:“以我所知,师父义薄云天,是真正的侠义之士。师父侠义,弟子又岂会畏缩?”
“好!果然有这样的师父,才能教出来为区区几条人命便可张罗几地联合剿匪的学生!才能教出来随时敢舍得性命去一搏的徒弟!”姜宇狂笑几声,忽然又一掌拍在宋轶桌上,问道,“你若侠义,你故意输给老沈,拉拢与他的关系,这又是为何?”
宋轶并未回答,而姜宇却冷哼一声,说道:“莫非你以为扬州城内的连环杀人案与什么位高权重之人有关,你要提前拉拢我们禁军,到时候好帮你再大闹扬州?”
此话一出,众人皆看向宋轶,甚至连余泽彬都不由得紧张起来,扬州城内,再位高权重也及不上安抚使辜树桃,余泽彬都在心中一闪而过一个念头,莫非那位寅虎杀手,其实就是辜树桃?
宋轶长叹口气,说道:“我是擅长刑狱断案,但并非是擅长占卜之术,连环杀人案目前毫无任何头绪,我怎么就能预见与扬州城中谁人有关?不过我也的确得承认自己拉拢沈将军一事。”
沈勇急忙问道:“宋先生拉拢末将,所为何事?”
宋轶起身,向姜宇与沈勇抱拳行礼,随后便一指双狄,说道:“我这一位外甥一位徒弟,二人皆是天赋异禀之人,我是想乘有一个好机会,将他们留在二位将军军营之中,帮我好好调教一段时日,一来让他们吃些苦磨练磨练,二来,希望军中有人能多教他们一些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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