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已经退了,没什么大碍,再观察两天,病情没有反复就可以出院。”
“谢谢。”
医护人员走后,南易两人吃过早餐,阮梅回病床上躺着看电视,南易凑在饭桌边盯着电脑,禽流感新型出现,对他这种养殖大户来说,会有很大的冲击,下面的相关人员正在努力把坏消息变成好消息。
粤省、桂省、琼省、香塂这四个地方,不管是垦殖集团还是神农南粮,对养鸡业的介入都很深,特别是鸡仔,起步就是百万级别,发展到现在已经以亿为单位,四地的鸡仔养殖场存栏的数量超过3亿。
十点的样子,葛翠竹给南易打来电话。
“南易,白羽鸡鸡仔一共1.75亿只,真要全烧了?其实我们可以再往外面卖一批,风险共担,损失可以少一点。”
葛翠竹的声音颤抖,南易能听出她有浓浓的不舍。
南易斩钉截铁地说道:“烧,全烧,唇亡齿寒,养殖户底子薄,他们扛不住,养殖户死光了,我们也没法活,现货我们是亏定了,只能从期货上找补,现在消息还没传开,我会调集资金去芝加哥,做空鸡蛋期货,阿婶,你给个授权。”
“好,南易你有空的时候,我们开个会,讨论一下鸡养殖业务的整改方案。”
“年后吧,先把眼前这关过去。”
挂掉电话后,南易继续看各地汇总过来的报告,等禽流感一爆出来,不仅是鸡,其他带翅膀的都要受到影响,不仅自己要抗疫,等期货上做好前期工作,还要和经销商们商议如何共渡难关。
就如他对葛翠竹所说的,唇亡齿寒,他可以装作不知道禽流感这回事继续给经销商供货,甚至可以开展促销活动,把未出栏的全部清空,这样一来,眼下这一关是度过了,但赖以生存的土壤变小了,这是在自掘坟墓。
神农南粮和垦殖集团必须要有大企业、上游企业的担当,把大部分损失扛下来,保护好下面的经销商,让他们少受一点损失,除非捞完这一票就不干了,不然,只能这样做,也必须这样做。
随着报告一个个批复,全球不少区域的鸡仔都倒霉了,被铲车推进大坑,浇上汽油,烈火熊熊燃烧。
每一次燃烧,南易都有所感应,十二位数字的后面八位都有在变化,一个国内首富,两个,三个……随风而逝。
1996年,甫一开年,就给了南易重重一击。
农民不好当啊!
正当南易在心烦之时,阮梅来到他身后,双手食指戳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揉动。
南易舒心一笑,“你是病人,哪里用得着你伺候我。”
“又不是什么大病,你还好吗?亏了多少?”阮梅轻声说道。
“不好算,刚刚开始,会受影响的时间未知,一两亿美元的损失肯定要有的。”
一听只有这么点,阮梅就知道不是什么大事,“喔,放宽心啦,以后再赚回来就好啦,做生意,当然有亏有赚咯。”
“我不是心疼钱,有低潮就有高潮,暴跌之后就是暴涨,我有不会死在黎明之前的底气,我只是在想,下次怎么把低潮也变成高潮。”
“你好贪心哦。”
南易转脸,伸手把阮梅拽到自己怀里,“你不贪心吗?我要,我还要,再来一次。”
阮梅羞红脸,“讨厌,你糗我,罚你吹口琴给我听。”
“口琴好久没吹了,我最近在学唢呐,你要不要听?”
“好啊,吹什么曲子?”
“《姜维招魂曲》,跟一个道士学的。”
“道士?”阮梅诧异道。
“嗯,专门吃白事的。”南易一脸坏笑。
“奀仔,我跟你没完。”阮梅仰起脖颈,作势要咬南易的脖子。
“哈哈哈,好啦,好啦,不闹。”南易把阮梅抱住,说道:“我给你哼一段甘谷攒神五猖兵马,《伐武朝》,攒就是召,攒神就是聚神灵的意思,召唤满天神灵保佑我们家奀妹。”
“好啊。”
“我哼啦。”南易嘿嘿一笑,嘴里就哼道:“泰山爷戴上了九龙珠,泰山爷戴上了九龙珠,泰山爷戴上了九龙珠……”
南易把同一句词融进不同的腔调。
“嗯?只有一句?”
“当初我看到攒神的时候,只听懂了这一句。”南易毫不害臊地说道。
阮梅白了南易一眼,嗔道:“换个你会的。”
“好。”南易应一声,伸手轻抚阮梅的耳朵,嘴里喃喃有词,“奀妹,归家咯。”
随即,他的手虚空一抓,再做一个手心抓住东西的动作,接着往阮梅的后脑勺一放,嘴里又喃喃道:“奀妹,回家跟爸吃饭饭。”
阮梅又重重地剜了南易一眼,“这是哪里的叫魂方法?”
“很多地方是这样的,反正套路都差不多,有的洒水,有的撒米,我奶奶小时候就是撒米给我叫魂。”
“哦,认真点,给我唱首歌。”
“好。”
这次,南易没有再玩闹,认真地哼了一首《大罾歌:海底珍珠容易搵》,“妹啊咧,海底有珍珠咧,容易搵咧,妹呀啰,妹呀咧,真心咧,阿妹世上难咧,寻啊咯。”
阮梅越听,眼睛越是明亮,等南易唱完就问道:“你怎么会这个?小时候,妈咪经常唱给我听。”
南易轻笑一声,“我知道你想听我说是专门为你学的,可惜不是,从若玢那里学来的,她有一个小学同学是疍家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