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四位自命不凡的附爵采取“精妙行动”,结果没伤到敌人,反而让自己人很受伤。韩大昌的皮股遭受到有史以来最痛苦的打击。
而苏瓶与那王府高手恶斗几十个回合,发现赵晃已离开,这场拼斗就显得毫无意义,于是苏瓶驾驭轻功闪身而逃。那高手追了一阵,发现追不上,于是喊着问,为何要趴在楼顶?苏瓶说,只是想偷几个小钱花花。
苏瓶跑回公馆,见火光冲天,一匹大红马从火焰中纵奔而出。
是一丈红,它从马厩里跳了出来。据说田敢的马也已逃出,但别的马就没那么幸运,烧伤严重。甘启珍的那匹御赐白龙马,还是在官方登记的良种,每年都要把马带去皇家马场育种。
好一匹高大俊硕的白龙马,如今只能趁着没断气赶紧放血。翌日晌午,白龙马变成盘中餐,只有苏瓶和田敢吃起来还觉得味道不错,而甘启珍已哭过不知几场,根本吃不下。
“哎呀,我的马儿啊!陪着我东征西讨,立下无数战功的马儿啊!”甘启珍突然崩溃了,拍着大腿嚎啕:“你怎么就死了呀,我心里好难过呀!”
田敢瞥了甘启珍一眼,蔫坏地道:“该死的赵晃,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他干的。放火的人,是赵晃家的。以前我带大壮去王府吃席,大壮见过那人。”
甘启珍突然不哭了:“自健贤弟这话可是真的?”
田敢得意道:“那是当然。”
“我看你们还是别闹了。”苏瓶正色,对甘启珍道:“带刀闯入亲王世子屋里,若是被宗正寺知道,你这驸马还当不当了?”
甘启珍道:“我就说是吓唬他。”
苏瓶道:“那你说寺卿大人会不会信?别忘了,寺卿赵运是赵晃的叔叔。”
这场闹剧,最后双方都没敢告到宗正寺去。因为双方罪过都不小,万一捅到官方,都没好果子吃。而赵晃也意识到对面几个人不是好惹的,于是决定讲和。还送给韩大昌和甘启珍一人一匹蒙古马。虽然蒙马相对矮小一些,但耐力好,抗病力强,这也是公认的优点。
值得一提的是,赵晃只是表面讲和,背地里还在捣鬼。就在这时,皇帝诏书下来了,恩准四位附爵回家。据说四位附爵能回家,还要感谢唐皇后。具体发生了什么,诏书中没说。
万隆帝还邀请四位附爵参加十五日后的庆功大典。这本是一件令人感到荣耀的事,可也不知万隆帝是怎么想的,在后面加了一句话,“若不能准时归来,按抗旨处。”
“十五天跑一千三百里,我觉得不成问题。”田敢自信地说:“几位以为呢?”
苏瓶没吭声。
甘启珍道:“你和宝玉的马好,当然不成问题。我骑着这小破马,那就不好说了。我可告诉你们,半路上不许丢下我。我从家带来的扈从都死了,若没有人照顾我,这一路上非被山匪劫了去。”
“你个乌鸦嘴,别说话好不好?”韩大昌气不打一处来,被人搀扶着,龇牙咧嘴下了炕。
苏瓶田敢兴高采烈准备回家,甘启珍虽嘴上嘟哝,可心里也是高兴的。唯独韩大昌皱起眉头,因为他的伤还没好,不能骑马。于是他买来一辆车,把赵晃送的蒙马套在上头,他痛苦地趴在车上,一路呻吟往家走。
梁轸等人听说四位要走,还出城相送。看着那些熟悉面孔,回想这一年来的战友情谊,莫名有些难舍难离。泪腺浅如田敢,还哭了一鼻子,让分别的情绪更加浓重些。
不过田敢很快就不哭了,正所谓归心似箭,只想纵马奔腾,一路跑回家去。可他想跑哪能行,韩大昌一定会骂他不仗义。咱们哥几个一起来参军,当然也要一起回去。三家还要轮流摆下喜酒,庆祝一番才对。
“来来来,你们别着急,我已规划好。”
韩大昌趴在车上,举着一张地图说:“皇帝要求我们十五日赶回洛阳,我计算十三天的路程。还有两天富裕。这十三天,每天差不多走一百里路,早晨出发,晚上玩乐。这一路走来,我要把路过州县的窑子都逛一遍,领略各地风土人情。”
甘启珍扭头去看地图:“我说,你这路线不对啊,怎是弯路?”
韩大昌道:“不走弯路,那不就是以前压粮运草的路线了?那路我们已走四次,还没走够呢?路途乏味,要有游山玩水的心情才对,这才符合我们胜利还乡的身份。”
然后队伍就走上了“斜路”,奔着有山有水的地方去了,不走冀州,而是通过深州向赵州而去。这一日他们行至高邑,偶遇暴雨,幸在此时赶到城里。电闪雷鸣,几个人嘻嘻哈哈闯入一家客栈。
当初甘启珍、薛恒、韩大昌、田敢一共带来九名保镖家奴,下场各有不同。
薛恒和他的三个家奴,都死在那次敌军的冲锋中;甘启珍的两个家奴,一个被箭射死,一个因伤口感染病倒十几日后不治身亡;韩大昌带来两个家奴,其中一个跑了,还剩下一个名唤“大铁”的高壮小厮。
只有田敢的两个家奴大壮二壮都活得好好的,而且还立下不小战功。虽然他们不是正规军人,但也得到梁轸的赞许,还希望他们能留在军中,可田敢没同意。
后来梁轸私下里找大壮,说封他为将骑卫百夫长。于是大壮去求田敢,田敢见他能当官,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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