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来不及研究，方铭的电话进来。
她扶额，今晚倒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方警官？”程湘很是客气。
对方铭，她一直都是感激的。
如果不是他救她出火场，送她去星华酒店，她也许不会嫁给恶名远扬的薄五爷。
方铭火气很大：“网上造谣的畜生，真是不要脸！我帮你转发了，你放心，这件事会处理好的。只要你配合警方，暂时不要曝光高勇的任何信息。他牵扯挺广的，除了那些女孩子，还有其他同谋，这次想连根拔起。”
程湘忽然庆幸，她对那些女孩有怜悯之心，没有影响破案。
再次骂那个不择手段想要毁她名声的人。
她保证：“行。我会让我朋友收手，办案要紧。”
大不了躺平任嘲。
方铭安慰：“不会很久的。而且，这件事可以解决！”
程湘很安心，“辛苦。”
方铭这一通知，程湘立马让丁一别发帖了，专注查谁在黑她就行。
丁一其实很通透，十分理解，立马照做。
倒是父亲那边……
程湘很怕影响程氏的股份，父亲那么艰难地经营着程氏……
可她只是阐明高勇是涉案人员，父亲便主动说会让公关部先按兵不动，都不用她开口求。
“出事了？”
薄寒声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就见程湘眉头紧蹙，目光轻渺。
程湘回：“有变态。”
当时病房内除了朱崖、高勇，就是她和薄寒声，她当然不会怀疑薄寒声，尽数说明方才的状况。
薄寒声面色如常，倒是站在门口的闫浩，越听越冒冷汗。
完了。
他失职。
薄寒声看到茶几上未动几口的饭菜，说：“我会处理。一起吃饭。”
条件反射的，程湘想说没胃口。
但想到他忙到深夜，肯定累了。
“好。”
抵达餐厅时，程湘收到丁一的微|信：老大，你的基本信息，我删得差不多了。没有再发酵。有其他热搜顶上来。
程湘微微松口气。
眸色一冷，她发给他：我要知道是谁。
蠢货！
丁一秒回：好。
“吃。”薄寒声将剥好的虾肉放在她碗里。
一看，虾背被掐开，虾肉莹润泛红：他还仔细地去了虾线。
唔。
下午那顿饭涌上眼前，她心头一热。
他是要走体贴入微丈夫路线？
挺喜欢的。
她浅笑，五官灵动，潋滟生姿，“谢谢老公。”
薄寒声眉头轻挑，镇定自若：“乖。”
老脸一红，她低头，乖乖吃虾。
一顿饭吃得和谐欢乐。
直到丁一发来微|信消息：老大，“春夏着火了！”
程湘绷紧小脸，对方手真快。
“我要去‘春夏’。”
薄寒声点头，闫浩动作快极。
离得近，程湘十分钟就见到一片焦黑前的丁一。
丁一冲上来，“老大，下班后起火，路人打的119，我赶来时，消防员已成功灭火。没人受伤，但是那些旗袍……”
旗袍，肯定没了。
她学生时代起，无关生意，因为灵感，按照自己尺码做的旗袍，全都烧为灰烬。
程湘凝望着漆黑的墙面，心有戚戚然。
好像被迫，与学生时代告别。
她当然还能做旗袍，恐怕再不会像前些年的成品。
丁一看她表情，已经明白，不忍再说。
“算了。”
程湘突然说。
丁一惊讶：“老大，你说什么？”
程湘说：“关闭‘春夏’吧。网上闹得这么凶，这次是火灾，下次不知道什么。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没人受伤。”
“那我怎么办？”
情急之下，丁一脱口而出。
他本意是，如果你关了“春夏”，那我该怎么追随你？
做你的私家侦探？
但程湘信任温凝是他的女友，没往这方面想：“你和轻眉、小溪都算我的正式员工，我会赔偿的。”
潜意识里，丁一就不愿意这事发生。
他极力劝说：“老大，这是你的梦想，不是吗？如果你担心，可以换个地段，用我或者轻眉的名字注册个公司，你想来就来，想做就做。有我们在，永远，是你的退路。”
程湘被说动。
转头看了眼薄寒声的豪车，与这里烟熏火燎格格不入。
程湘不想他再多等，说：“那好吧。我给你打款，你走流程吧。用轻眉的名字注册，以后她主要出创意，算是技术入股。如果她愿意。”
年后她要参赛，估计精力有限，再加上沈轻眉的设计极有市场。
丁一松口气：“好。”
知道她归心似箭，丁一说：“老大，你回家吧，我在这里待会，找找线索。”
“行。”
告别丁一，程湘上车。
薄寒声将她揽入臂怀，倒不多言。
程湘安安静静地靠着他，也不解释。
她缓缓闭上眼。
想起那一件件旗袍。
想到一次次灵感来源。
想着想着，她忽然觉得，也许她是匆匆见过容憾几次。
只是太过缥缈，她一深想变成泡影。
多半是，这些事挤在一起，她想多了，自己就觉得是真的了。
薄寒声宠爱了她一天，晚上她单膝跪地，乖得不行：“我给你洗澡。”
薄寒声喜闻乐见。
灯光。
暖气。
浴室内氤氲着汹涌的情愫。
但他们都很克制，生怕一个过热的眼神，玷污了此刻美好的情意。
她为他调整睡衣时，他接了通电话，全程“嗯”、“就这样”这类简短的回应。
放下手机，湿濡的指腹描摹她的眉。
她一个颤栗，眉眼发红，“寒声？”
他说：“低头。”
她：“……”
照做。
浅浅的吻，落在她眉心，代替那指腹。
最后，热痒的呼吸在耳畔。
“程湘，是星月。”
他没头没脑一句，程湘便知道，薄寒声是说，煽动舆论，微|博引战的，是沈星月。
道德沦丧、人性泯灭的蠢货，是沈星月。
那次沈星月自以为抓奸，憎恨她倒是有足够理由。
可沈星月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婚礼上除了丑闻，也被镇压了，何至于这么冲动？
沈星月在怕什么？
程湘微微眯起眸子，挺直柔软的腰，看着他的眼睛：“那‘春夏’的火灾？”
“说是打119的路人看不惯你，入室纵火。问不出来，估计是星月煽动。”
也是有毒。
放火是他。
喊人救火也是他。
“那高勇、朱崖，要拐卖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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