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红说着,睁着眼睛说走就走。
走的毫不犹豫。
香菱脸红的越发厉害。
一夜过后。
京中诸事依旧。
林松得了消息,铸造工厂开办的不甚顺利。
来者虽多。
但会铸造者少。
纵有会铸造的铁匠,又觉得这是他们吃饭的手艺,不肯教授外人。
林松得知,便让人另使银子,去请愿意教的人。
却不想人请来。
才教了一日。
工厂的大门就被大宥城外的铁匠们堵得水泄不通。
他们自负手艺,不肯与人,更不肯更多的人学会了。
十里八村的铁匠,甚至大宥城内的铁匠,都聚了过来,大吵大闹着。
要工厂只能请他们做事,不得恶意将锻造手艺教与常人。
但工厂的人谁理他们。
当天便有官府的人将他们围住,不愿走的悉数以闹事为由,关进狱里。
等林松知道。
关进狱里的这批人,已经在狱里待了三日。
林松得知,让人请了柳湘莲来,笑道:
“既然过了三日,想来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再闹。让人和狱里说一声,都放出来吧。”
“打铁的汉子,那个不是血气方刚。那日也是我们顶着,才没叫他们冲进去。这样还伤了我们三五个兄弟。林兄弟,您就当借我个面儿,好歹让他们在里面多待上几日,也让他们顺顺气。”
柳湘莲想到那帮人的凶劲,俊美的脸上也蒙了一层凶意。
若非如今做了官,哪能容得下那帮人行凶。
“他们伤的重不重?”林松问。
柳湘莲道:“老四头上挨了一棒子,当场昏了过去,血流了满地。倪二兄弟左肩上挨了一榔头,骨头碎了,也不知道以后如何。剩下九郎七弟他们,倒是皮肉伤,不打紧。都是练武的汉子,用不了几日就扛过去了。”
林松闻言,沉声道:
“伤成这样,为何不让人告诉我?若非他们在狱里的事,没人报到我跟前,我一辈子不知道?”
柳湘莲低头看向门外,说:“我得了这差事,让嘴角的人挨了打不说,还连累不少工人挨棒子。那还有脸上报。到底是我想的少了,若是早早想到这一点,路上就拦下他们驱走,还轮到他们工厂门前闹事?林兄弟,你放心,这样的事,再不会有第二次!若有第二次,我柳湘莲提头来见!”
“好!”林松见他如此,连声说道:
“初次掌管,那里就能事事周全?你能说出这等话,就是他们的福气,我也能放心。多福。”
多福连忙走到跟前来,规规矩矩的行礼,问道:
“听爷吩咐。”
“准备好银子、礼物,护卫工厂者,皆赏。再拿纸笔记下伤者,请名医去为他们诊治,若是谁不好,我自管下他们的亲人。”
林松说到这里,想了一阵,又说:
“柳兄弟,劳你尽心,他们为工厂卖命,都是功臣。我们决不让功臣的血白流,你说让他们多管几日?何必几日,闹事不说,还伤了人。管他们一个月,给他们一个教训。”
柳湘莲红着眼应下。
……
当夜。
多福来报,说:
“的确伤的厉害。柳湘莲带的是倪二和一众泼皮,他们见这是好差事,给的银子又多。他们是立意长久的留在这里,那些铁匠来闹事,他们还彼此说了。无论如何只挡人不打人,这才伤了不少,若是他们动手,那帮铁匠可落不下好。”
林松问道:
“银子可给了?”
“给了,都给了。大夫说,倪二肩上伤的厉害,只怕伤好全了,以后左胳膊也提不上劲儿。我就擅自做主,多给他了一份银子,有许诺就算左臂无力,也会管他一辈子。”
多福说着,嘿嘿一笑。
林松便知道,“你也给自己了一份,是不是?”
“半份,半份。”多福连声说:
“老婆本,将来我取了媳妇儿,叫她生个机灵的,给未来哥儿使。”
林松嘴角一抽,笑着给了他一指头。才寒声道:
“那帮铁匠的事,今晚就让人记清写明,让狱里的人盯着。关他们一月整。”
“我听说有御史要借此状告咱们家欺压百姓。”
多福忙说。
林松冷笑道:“我自会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一一写明了,一份交给殿下。一份让人张贴在工厂外。何况事关工厂,岂是人想告就能告的。那才是人人盯着的地方,别把自己赔进去。”
“爷说的不错。”多福点头称是。
林松细想了一阵,问道:“雷经武前日就给了一条路径,现在准备的如何?”
多福说:“现在杜魏年杜大人爷掺了进来,说是一切都要推倒重来,还不知道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谁准他重来,我怎么不知道?”林松不解。
多福掰着手指头说:
“杜大人要绕开房屋,又要尽可能的短。林林总总的,听人说雷大人都要想破头了。”
“……”林松默了。
“我记得,我给他画了一条路。”
“爷画的直线,杜大人看见就拒绝了。”多福连连摆手,说:
“一条直线过去,中间要推倒三间房。杜大人觉得这是糟蹋好屋子,据理力争的和宫使争辩,虽然没人应他的话,但着实把事情拖了下来。”
林松闻言,扶额说道:“快让人到禁苑去,告诉他们两个。铁轨,越直越短节省。绕开的越多,施工难度和技术难度就越高。”
“雷大人也是这么说的,但杜大人不信,反倒说大人出身豪族,不知道一房一舍的珍稀。”多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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