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芜看着郝帅，尴尬道：“没想到吧，我会住在这样的地方。真是让我不好意思了。”
郝帅忙轻松地笑道：“也没啥。这样的屋子太正常了。我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也是这样。哦，对了，看来，那天我猜测的一点没错吧。您是一个人住，还没结婚，对吧？”
参芜默默点点头，不做回答。
但是同时心里还默想：这个人问的问题都很直接，也很古怪。难道，真的就是冲着我和柳柳的事情来的。不知道他们调查到哪一步了。
郝帅见对方的表情有些沉默的样子，笑道：“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我其实也是单身汉，咱们这些，呃，单身汉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气质。你说对不对？”
“气质？”
“是浑身散发出来的味道。哈哈！哈哈哈哈！”
郝帅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参芜有些面带羞涩的脸上也浮出了笑容，不知道怎的，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倒是不令人讨厌，反而，可能还可能有共同的话题。
“听意涵说，您以前很厉害，是在校园圈子里叱咤风云的人物，听说，还获得过很多奖项。”
郝帅七拉八扯地道。
数学老师谦虚地道：“以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真是啊……。”郝帅抱住后脑勺，身体往后仰，忽然问了一句：“听刚才在楼道里的说法，您是知道隔壁出了什么事情吧？”
“嗯？”这句话来的太过突然，倒是把数学老师直接给问愣了。
他马上点头道：“当然知道。前几天，闹的很大，呃，我的意思是，警察来来回回好几趟了。”
郝帅没半点规矩地，伸手敲了敲墙壁，问道：“这墙壁好像很薄。”
教师没敢说话，一直瞧着郝帅。
对方却用手接着摸摸墙壁，好像是发牢骚一样的说道：“这些建筑单位也是，既然盖了房子，就是惠民工程，怎么能这么糊弄事儿。这是石灰板的吧？现在哪儿还有用这种材料来建筑房子的。太没责任心了。”
数学老师：“这房子大概也快拆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拆。”
“嗯。”
郝帅道。接着又问：“您在这里住多长时间了？”
参芜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大概有三年零五个月了。”
“记得这么清楚啊？隔壁邻居搬来多长时间了啊？您还记得吗？”
郝帅问。
这句话，显然就是调查案子的语气了。
数学老师只好老老实实回答：“她呀，应该是来了三年多了吧。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后来才知道，她们是母女两个人。那个时候，她的女儿看起来还很小呢，就是个小孩子。一晃，都开始上到几年级了。”
接下来，又不失时机地补了一句：“难道牵扯到隔壁的那个案子还没了结？”
郝帅摇摇头，道：“咱们两个也不算是外人，您是张意涵的老师，我也就不瞒着您了。是的，案子还在调查当中。只是，你的隔壁嫌疑应该不算是最大。”
“哦。”
郝帅见对方聊的不起劲，忽然感觉到自己还没把来的理由说清楚呢，不然的话，对方以为是自己做调查来的，于是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也就是过来走走。没想到就碰到您了。真是够唐突的。有空，去我那里玩玩，张意涵过两天也回来了，大家一块吃个饭。”
数学老师心下有些叹气：跟这个人接触越多，事情就会越多，说不定什么地方就会露出破绽来。
但这实在是无奈。
但他必须要答应下来，不然的话，就显得异常。
既然事情来了，就只能随机应变。他把先前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想到了，包括“打扫”自己的房间，现在，他已经把自己房子里所有可能暴露的蛛丝马迹都弄没了。但就怕出现什么新的纰漏。
他知道，警方破案，可并非是小孩游戏，一定会在细节方面抓住要领。一旦从细节上进行突破，那么整个案子就要开始水落石出。他不能给警方这样的机会。
他站起来给郝帅的杯子添水，郝帅摆摆手，意思是不再喝了，坐一会儿就走。接着，郝帅又问道：“这个柳柳，你们熟悉吗？”
教师知道对方一定会问到这些话题的，于是就照实回答：“不怎么熟悉。嗯，就是邻居，见了面点点头什么的。”
“哦。对不起啊老师，因为我是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的，所以，我们老‘熟人’也就不用顾忌这么多了。您知道柳柳的社会关系吗？比如，她是干什么的，认识什么人之类的。”
教师摇摇头。但猛然想起昨天晚上柳柳跟那个男人的事情。但这件事不能说，一说更复杂，与其说出来，不如让警察自己去调查。
“这个柳柳，跟一个男人好像关系很好。”
郝帅自言自语地说道。
数学老师内心“突突”跳了几下。不知道他说的这个“男人”到底指的是谁。
但对方却站了起来，冲教师笑道：“好了。我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来随便聊两句。刚才您要出门，我却这么没礼貌，偏偏要上您家里来坐坐。真是打扰了。”
教师连忙说“没事没事”“应该的应该的”“欢迎欢迎”之类的客套话。
但郝帅已经开始往门口走了，说了一句“打扰了老师”，又扭过身子来，从身上拿出一张名片，冲教师说道：“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这个递名片的动作很让人怀疑，到底有什么意思。他还能“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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