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寻郭汜,对其讲了此事,三人合兵一处来攻刘庆。
李傕、杨奉一面差人与郭汜讲和,一面召集兵士为防郭汜来攻。
那郭汜亦是李傕等差不多的货色,不得已而对敌,听说刘庆将长安围住如何不来;于是也拔本营军士,来与李傕、杨奉约会一齐,再攻刘庆。
其时李傕、敦汜但到之处,劫掠百姓,老弱者便杀了,强壮者充军;临敌则驱民兵在前,名曰:“敢死军”,贼势浩大,三者加上王方会于西门之旁。
守将之人是周泰,其一面派人通知刘庆,又见对敌军心浑散,掺杂百姓许多,便心生一计。
周泰急令军士将衣服物件抛弃于城下大道,三人合军见衣服满地,争先恐后去抢,任凭怎么指挥也是无法,一时间队伍尽皆混乱。
周泰乘机率军冲杀,傕、汜、奉、方四军,四面混战,四人大败。
四人见事情紧急,难以决断,便欲带了皇帝就走。
王方道:“事急矣!请天子上马先行!”
刘协道:“朕不可舍百官而去。”
时百官与皇帝在一处,好似牛马一般被众军士赶着走,皆是嚎啕大哭。
终于到一处树下落脚,百官并着皇帝像被圈养的猪羊一样被围在中间,杨彪此时也是灰头土脸,急道:“现在已是大汉危急存亡之秋,现如今能救我们的只有一人了?”
“刘庆?”
“正是!”
众人望向刘协,刘协将头扭到一边,只当未看到,杨彪接着道:“某亲自来书,再找一可靠之人送信!”
刘庆见信,又将其展于众将,上书:现在已是大汉危急存亡之秋,还望将军不计前嫌,救陛下于危难之间,救大汉于危难之间,他日必定登门道歉,后面署名许多,几乎都是长安现存的众大臣之名。
刘庆笑道:“这回开始着急了。知道李傕他们斗来斗去没个头了!哈哈!”
荀彧见了急道:“刘公,朝廷诸公都已写信来求救,说明正是危难之际,还望刘公正如信上所言不计前嫌!”
许褚听了不满道:“主公心怀天下,天下之人谁来心怀主公?那日他们是如何对主公的,参军又不是没见到,咱们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
郭嘉笑道:“此事不急,还有时间写信正说明还不是那么危急,加大各城门的防备才是!以防他们搏命突围!”
典韦道:“听听!这才是心里有主公的人说的话!”
荀彧不等刘庆说话,单枪匹马夺门而出,兀自往长安城里去了。
众人请示刘庆,刘庆摇了摇手示意放他进城,苦笑道:“天要下雨,随他去吧!”
旋即来与众将安排城门守卫,并回信一封:“今日收到诸君来信,庆心甚是不安,但势单力薄,只得等袁、曹联军到来方可一战!庆请诸君稍稍坚持!只等曹、袁来到!”
众将听人读了信笑道:“主公这下可算是报了那日之仇了!”
“这就报仇了?城里寄来的信大臣名字皆有,却还少了一人!”
却说荀彧进了城就被李傕、郭汜手下军士抓住,慑于荀家之名,只得放其去见天子与诸大臣。
诸人见是荀彧喜道:“可是刘公欲发兵来救了?”
或问刘庆何时来援的,荀彧只是摇头,最后知是其一人进的城,众人连理都懒得理他了,将其晾在一边。
荀彧来到刘协身边好生道:“陛下受苦了。”
刘协见荀彧无什么军士,不咸不淡哼哼了两句,荀彧见到眼前这群人心顿时冷了大半。
不等其感慨,杨承、李傕、郭汜、王方四人见不得出,便挖了地道,请天子弃车驾,从地道步行过洛水。
地道里又湿又暗,时值天气严寒,帝与后勉强走了几步,地道挖的不高,只得弯腰前行,刘协想要休息。
杨奉道:“敌追甚急,机会难得,可脱下衣袍、冠冕。”
刘协泣涕涟涟,竟真的脱下冠冕、衣袍,宛若寻常人家之子弟。
待刘协走后,再走大臣,有争抢者,皆被砍下手指,哭声震天。
哭声太大,走了一阵,还未出洞,外就有人大叫:“贼子休行!陈武在此!”一时间弓箭朝着洞内齐射,军士几乎就在头顶狂奔,吓得献帝心惊胆战。
陈武大笑:“主公云瓮中捉鳖,今日大鳖不止一头!”
眼见走洞不成,刘协擦擦眼泪只得随着百官回城,四人大怒,鞭笞众大臣,骂其哭泣惹事,一时竟抽死了十几公卿大臣。
四人专权,连名保奏无徒、部曲、巫医、走卒二百余名,并为校尉、御史等官。刻印不及,以锥画之,全不成体统。百官稍有触犯,故意于帝前殴骂;更故意送浊酒粗食与帝,帝只能勉强饱腹。
又是嚎哭震天!
天色将明之时,帝左右止剩得十余人,走得脚也肿了,杨奉寻得牛车一辆,送刘协至屋舍。
却只寻得瓦屋,晚上只睡到瓦屋中,只有一野老进粟饭,刘协与伏后共食,粗粝哽咽不能下咽。
次日,有二大臣寻到皇帝,哭拜车前,乃太尉杨彪、太仆韩融,刘协与伏后也是大哭不止。
刘协暗地将一幅手绢递与杨彪,杨彪于一暗处视之,更是大哭不止,险些昏厥过去,众人将其扶起,问其怎么回事,杨彪又是大哭不止,摇头不语。
刘庆当日又得书信一封,署名是刘协,字全用血写成,写在妇人手绢之上。
刘庆吾兄,他日在城中乃是朕识人不明,不辨忠奸,前些日子更是将君误认为奸臣贼子,一切皆朕之罪也!朕躬与兄道歉!
自知此时之歉不能解兄心中之气,还望兄谅解弟之错也!速速发兵来长安救弟于水火之中,救大汉与危难之际!
若如此,大汉甚幸!国家甚幸!
弟必不相负与兄,国家大事,皆取于兄一人之手也!
弟于水火之中泣血书。
刘协。
刘庆看了之后五味杂陈,有意将信示之众将,众将见了无不惊讶刘协姿态之低,语气之卑微,一时愈加看不起刘协,而将刘庆视若匡定乾坤之主。
“发兵!长安!十二路齐动!扶汉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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